容欢抓了一个冰镇葡萄丢进嘴里,叹了一声,安逸哦。
这几天她一直窝在瑶光殿,哪儿都没去瞎溜达。
以她刚来不过一天就遇到谢凌三次的高频率,她觉得比赛之前无事还是不要出去瞎走动,就这么按着夜阑天雪以往宅的性子,使劲儿蹲着吧。
省的碰见了他和傅可心腻歪,看的她眼疼。
再说,外围的事儿还有几个长老操心,瑶光殿敏修打理,到时候比赛的顺序场次什么的,敏修早已给她报备好了,也用不着她去忙活什么。
瑶光殿的大门没有闭严,留了一丝缝隙,秋风穿堂而过,拂过躺椅上女子浅粉的裙摆,荡起了一层涟漪,女子悠哉的躺着,姿态闲适,不知听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几声,眉眼弯弯,脚尖晃呀晃呀,晃得让人情绪能跟着晕染。
而她的旁边一米处,坐着一俊雅的男子,如一只忠犬般,认真的念着一本书,从门的缝隙里望去,是一副时光静好的画面。
忽的,秋风肆意,“嘭”的一声撞开了那未紧闭的门扉。
容欢回眸,这秋风诈尸啊,突然吹这么猛,她嘴里还吃着葡萄,含糊不清的说“敏修,去把门闭上。”
敏修莞尔,放下那卷书起身去关了门,再回来时,他清隽的眸子里似染了几分墨色,看着有些幽暗。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望着月色下的人,半晌,才起身,准备拿起书接着念,容欢突然道“今天就听到这吧,下次再念。”
敏修望着她,缓缓说了一句,“好。”
他体贴的上前去收拾东西,拿出一旁净手的帕子递给了大人,容欢接过随意擦了擦,余光瞥到冰镇葡萄的盘子里剩下的五瓣花一样可爱的冰块,刚伸手,有人比她快一步,捉住了她的指尖,“不可贪凉。”
“吃冰块于女子不好。”
容欢瞬间抬眸,望着眼前的敏修,眸中几分惊诧,还没出声,敏修已经松开了她的指尖,松开的一瞬,似乎带了一丝贪恋般的不舍,只是这不舍太短暂,短暂的让人无法察觉。
他后退两步,语气恭敬,是敏修一贯的态度,“大人,您今夜已经吃了许多冰镇葡萄,不能再吃冷的了。”
“明天再吃好吗?”
容欢怔怔的看着他,似乎透过他看到了什么,而后突然起身,语气鲜有的严肃,“不要去模仿他,我不想看到有下次。”
说完,她转身回了屋,徒留敏修一人在后,目光悠长深邃,深邃之下漆黑一片,黯淡无光……
模仿……吗?
仅仅一句话,她察觉的倒是挺快,这是不是能代表……她从来没忘记过他呢?
容欢回到房里,想起刚刚敏修的动作,仍有几分恍惚。
敏修从来都是不会越矩的一个人,可是刚刚却抓了她的指尖,他从不敢跟她说不可做什么,他只会服从,可是刚刚却阻止她吃冰块,用了和谢凌曾经一样宠溺又无奈的口气,说,“不可贪凉。”
抬眸时,眸底光华流动,连眼神中的几分痴念都演绎的如此之像。
那一瞬间,容欢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错觉,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敏修,是曾经的谢凌。
可是她非常清醒的知道,那不是谢凌,是敏修。
容欢扶额,几分疲倦,敏修究竟何时去研究谢凌的习性,又何时,对她有了心思?
不是刚刚那一瞬间他的眸子太像曾经的谢凌,恐怕她至今未察觉,敏修竟然有了心思。
不然,他为何要模仿谢凌?
当初提拔敏修在身边时,是因为敏修说自己有爱人,她以为,敏修不会……
而且有了谢凌的前车之鉴,她其实已经格外会避嫌,除了落樱殿大小事宜每月一度汇报的时候,敏修一般是看不到容欢的,更别提像谢凌那时时刻刻的能跟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