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手机响时,他正与刚过来看孙子的老爷子用餐,陪同的还有苏谨。
他看了看陌生的电话号码,响了三声后才接起
低低的呜咽声传入耳内,他蹙了下眉,“新月,是你吗?”
“爸,我有紧急事情要处理。你慢吃。”
听她在电话那端的事情原由,他安抚她两句后即刻起身。
“什么事这么急?”傅家大佬淡问。
“朋友出了点意外。”
他没再多解释,匆忙离开。
“阿琛这人,难得也有为朋友这么焦急的时候……”傅家大佬叹道,而后又想到什么看向苏谨“刚才他是不是叫了个女孩子的名字?”
苏谨握着叉子的手顿了下,微弯着嘴角“好像是吧……”
傅琛动用人脉与关系想要保释她出来,新月还是被扣押了一天一夜,一直到那个袋子的东西检测出来的不是毒品,而只是解热镇痛类的感冒药粉,才被释放出来。
从警察局出来,她像是做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恶梦。
傅琛来接她,她安安静静地随他上车。
他给她倒了杯热水,接过来时手还是颤抖的。
“安心,你没事了。”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轻拍了两下“你回想一下,除了你自己,还有谁碰过你的行李箱?”
新月紧握着水杯,努力地回想。
酒店的待应生,他帮她把箱子提上计程车。
到机场,计程车司机帮她拿下来。
然后是阿杰帮她提进候机大厅……
绝对不会是弟弟,所以……
“我会查出来的。”
他安抚她。
他将她接回了自己公寓,让她先去泡个热水澡。
她出来时,身上穿着他过大的睡衣,站在略显冷清的房间里,整个人娇小孱弱。
他不在房间里。
偌大的空间安静得让她有些心慌,脚踩在长毛地毯上,悄然无声地打开房门
傅琛挂了电话,端了杯热牛奶进来。
她正坐在床边吹头发,乌黑的长发在热风中荡漾。
她关了吹风筒,接过牛奶时说了声“多谢。”还有“麻烦你了。”
她的声音带着感激,还有抹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她脆弱的表情,眨红的鼻尖,蹙了蹙眉,坐到她身侧,将她的杯子拿走,放下。
伸长手,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这个时候同我讲这种客气话,恩?”
他低声训斥,语调却是温柔的。
彷徨,无助,害怕等种种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消失了。
她在他怀中哭泣,颤抖,不能自己……
“不哭了,恩?”他替她拭泪,“好好睡一觉起来就没事。我不吵你了。”
他刮了下她红红的鼻尖,放下她要走,背后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拉了住他
他想扯回手,她却又多施了一份力。
他闭了闭眼,回身过来。
三日后,新月再度踏上回国的航程。
机场发生的那件事,她没有告诉弟弟,更不敢让父亲知道。
他送她上机时,说那件事还在调查当中,结果如何日后再通知她。
回到s城,她没有去他的别墅,带着手信去了陆家一趟后便回襄城。
她跟公司多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去人事部消假时,却是直接收到了一封辞退信,还有一个月的工资补偿。
她没做任何的辩解,静静地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离开。
三月,黄花风铃木开满襄城的大街小巷,满眼都是金色的海洋。
她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拿出手机拍下花朵盛放时最璀璨的模样。
一辆黑色轿车悄然无声地在十米之外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