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开船了,不许闹了。”
邵百川提醒她。
“恩。”安小姐乖乖地应了声。
船只摇摇晃晃地江面上往对岸而去时,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他手臂。
第一次坐这么小的船,还是有些担心安全问题。
摇船的是个看着40多岁,身材建壮,皮肤黝黑的汉子,知道他们是要到对岸七八里外的学校考察时,便跟他们聊起了家常。
他说的是当地方言夹着不标准的国语,领路的大叔给他们翻译。
原来渡口是有一只带有马达螺旋掌装置的船只,但前阵子坏了,他们也不会修,便又摇起了古老的小木船。
时值冬季,江水下降,江面变窄许多,若是夏季的话,江水上涨,水势急湍,光是靠这只小船很难撑过来。
对岸的深山里有十数个大大小小的村落,分布不均,原本这些山里那些孩子每天走几个小时的路过江到他们停车的那个小学上学,对于年纪小的孩子来说,那是非常非常辛苦的一件事,但没有办法,所以以前很多孩子都是过了上学年龄好几岁才上学。
那会儿学校还没有食堂,他们都要自带饭盒走上几个小时的山路上学,下午又要走几个小时回家,实际在学校呆的时间并不多,时间大都花在路途上面。
冬天天气冷,夏季雨水多,每年都有学生在上学途中落水甚至溺亡事件,后来,在多方支援之下,学校建了宿舍及食堂,让孩子们住校。
但是大多数孩子读个几年,识得一些字后便辍学回家务家或外出打工。
再后来,学生日渐增多,教室及宿舍容不了那么多人,为了孩子们上学安全,政府便在对岸又建了一所学校,周边十数个村的孩子终于不用再起早贪黑长途跋涉地上学。
“但是,有了学校却没有老师愿意来上课啊……”
故事还没讲完,船已经靠岸。
这种讲几句,翻译几句的讲故事方式,安琪却听得很认真,这是一个她从来没走进的世界,不是美好而色彩斑斓的童话故事,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过了江,这一段路不像之前那个泥泞不可,但却是上坡,下坡,过弯,安琪走得直喘气。
“要不要背你?”
邵百川心疼地抚着她额上的汗珠。
“你牵我走。”她没让他背,却伸出一只手,与他交握。
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拄着拐杖慢慢地行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心中喜悦,连空气都清新无比。
他们走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抵达学校时已是中午一点,孩子们刚刚吃饭,三三两两捧着自带的饭盒在教室或操场吃着,见到他们前来,很高兴地出来迎接。
这是安琪,也是邵百川第一次亲眼看到山区孩子真实生活的一幕。
若说看资料觉得震惊、不可思议之后,那亲自经历之后除了以上两点,更多的却都是难以言语的酸。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柔软的一面,而这些孩子的一切便在今日深深地地触动了他们。
在这所学校上学的孩子都来自大山深处,每天行走过来久的话也要近两个小时,但因条件有限,学校没有办法给他们午饭,所以只有自己从家里带来,别说营不营养,能填填饱肚子已经不错了。
自带的饭都是冷的,很多连菜也没有,就单单白饭,有些是在饭上面多个马铃薯或芋头,甚至一把与饭一起蒸熟的黄豆,可孩子们却吃得津津有味,好像没有感觉到生活有多难一般,喝水也是直接就着教室一旁的大水缸直接舀起就喝,安琪看得眼眶发酸。
这所小学一共有65名学生,三个年级,三个班,却只有一名50多岁的老师带教,每天上完一年级再上二年级,然后是三年级。
大多数时候,这些孩子都只能自己在教室练练字,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