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看了看床,很大,睡四个人都没有问题,分一半给他也不是行的啦。
不过—
她翻身下床跑去更衣室,抱了一床新被褥出来丢床上。
其实自从她生病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了很多,很多……
他们就像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一样,他不上班,一日三餐都是他主理。
吃完早餐后,他会去整理花园,修剪草皮,中午陪她用完餐,她去午睡他便去书房,有时候是用笔电处理事情,有时候是看书。
下午有时会陪她一起看电影,有时她在健身房练瑜伽,他便去厨房做甜点。
晚餐后,只要天气好,一定会拖着她出门散散步。
生活过得极有规律,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温馨。
只除了她,经常会跟他闹小性子之外,但对于她的任性,他总是一笑了之,从来不生气。
用心相处下来才知道,其实他这个人真的很好。
待人谦和,对她更有着无限的耐心,心中似有一张无形的网,无声无息地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不知不觉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
他真的不是,她之前以为的那样,是个外表谦谦君子,内里衣冠禽兽表里不一的男人。
最近的朝夕相处,他对她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就是散步时牵她的手。
他正在以行动一点一滴地卸下她的心防,只是,对于男女之间的亲密,她还是抗拒。
她知道的,那是她的心魔。
一种经历过极度恐惧之后内心深处竖起的坚不可摧的城墙。
上次贺静嘉拉她看电影时,那段让她恐惧的记忆片段便会不由自由地钻入脑海之中,让她心神俱乱。
可她还是不愿意看心理医生,她不想让自己害怕的,难以启齿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让一个陌生人知道,哪怕知道医生绝对会保密。
她相信,她会好的。
像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么排斥邵百川了。
年轻女孩经历过创伤性伤害,对产生恐惧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她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了,没有见过与有关的污秽,就连高中生理课程,每到老师不愿意多讲的内容,其它同学在课余自行上网了解的内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还觉得他们太猥琐了。
所以,以至于在被那个疯狂的爱慕者绑架猥琐,那一幕恶心的画面让她现在一想起来就恐惧得不行。
那时候,是邵百川第一个找到被绑架猥琐的她,将她救了回来,她内心深处对他已经产了一种无言的信任。
可偏偏他又在婚后加深她对的恐惧,所以后来的她才会这么排斥、讨厌他。
怎么会不害怕不讨厌?
那个救了她,抱着她温柔地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没事,不怕,有我在。”的英雄,最后又变成了一副她恐惧至极的模样
男人还是男人,不管他外表长得再温雅,俊美,可总有他充满侵略与野性的时候……
“想什么呢?还不睡?”
男人熟悉的声音将脑袋钻进被窝里胡思乱想的安琪唤回现实。
她下意识地抬头,怔怔地看着立在床边头发微湿的男人。
邵百川身上穿着她粉色的浴袍,下摆堪堪遮到大腿,而他虽然瘦,但骨架不小,浴袍虽然算是中码的,穿在他身上还是窄的,带子虽然系过来了,可还是露出大半精实的胸膛。
“马上就睡。”
安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将被子拉到脖子的位置。
她的小动作,邵百川全都看在眼里。
对于两人同床共枕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有着恐惧。
“放心,我睡沙发,不会趁人之危。”
他指了指落地窗前的贵妃榻,弯身抱起她扔在一边的另一床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