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亮了起来,安琪缩着身子病恹恹地靠在沙发里,脸蛋因为发烧红通通的。
邵百川取出耳温枪给她测体温39度。
“我送你去医院。”
“我想吃冰淇淋。”
她终于开口说出今晚的第一句话,声音却沙哑得不行。
邵百川有些哭笑不得。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说想要吃冰激凌?
但是拒绝一个病人不大好,于是他哄她“等烧退了才能吃,我们现在得去医院。”
“吃一口也不行吗?”
她抬头望他,语气可怜兮兮的。
他差点就要因为她孱弱的模样而答应了。
也只是差点而已。
“等你好了吃多少口都行。”
车子行至一半时,她忽然又发冷,缩着身子颤抖着。
邵百川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也无济于事。
“马上就到医院了,忍一下,嗯?”
他一边开车一边哄她,焦急又无奈。
“呜呜呜……好冷,头疼……”
缩在他外套里的女人难受得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身体都不错,很少生病,可一旦病起来,就要好久都好不了。
就算普通的小感冒,她也能拖个十天半个月的。
所以,每次一生病,她都很难受,人也变得很脆弱,委屈。
上次生病,还是同他结婚之前过年在家不小心着凉的,那会儿有母亲的陪伴与呵护,她倒是没怎么样。
但今夜睡到一半被热醒,口渴又头疼,就想吃个冰的甜的东西,起身到楼下想找个冰激淋吃,结果冰柜找不到便到处翻,却不小心将果酱瓶给摔到地上了。
又气又恼,头又疼得要命,便直接坐地上。
若不然,平日里她对邵百川绝无这么好说话的,又这么温顺乖巧的。
甚至在他面前也顾不上什么直接就哭了。
女人委屈又难受的哭声,让开车的男人焦急又心疼,恨不得一脚油门飞到医院。
还好夜深车少,很快便到了最近的医院。
邵百川知安琪是蜜罐里长大的娇小姐,但在抽血时她娇气十足地窝在他怀中连连摇着头说“不要,疼”的模样,他也只能在心中叹息了。
无奈又心软,像哄女儿一样将她洁白的小手拉出来给护士,她就将脸埋在他胸口,张嘴咬他。
这会儿,咬得很用力,他只能默默地任她咬着抽完血,幸好只是普通的病毒感染,打了退烧针,留院观察一个晚上。
折腾到凌晨四点,退了烧的她终于安静地在床上睡了过去。
退烧的时候,出了很多汗水,将她身上刚换上的衣服全都侵湿了。
让护士姑娘找了另一套干净的病人服过来,他坐在床边轻碰她的脸蛋,轻唤她的名字,她却睡得沉。
……
凌晨四五点是最让熬夜的人眼皮撑不住的时候,但是邵百川还是到露台上吹了半个小时的凉风才进来。
回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拧了条湿毛巾覆上去后,困意袭来的他趴在床边闭上眼。
好像才眯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一阵难受的轻哼声。
他很快地惊醒过来,床上的人不知几时醒了,双手合在一起覆在额头上,眼晴微闭着,呼吸急促,略干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喘着。
“安琪,怎么了?”
他低语,伸手将她两只小手拿了下来,掌心轻触她额头。
“怎么又烧了?”
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惊,急忙按铃叫人。
“先喝些温开水再去泡个温水澡,物理降温,不行再吃退烧药。”
医生检查过后吩咐道。
邵百川倒了温开水过来,放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