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铁板上钉钉子改都改不掉的事情。
第二,他是来报仇的,而她正是害死他双亲的仇人之女,因此他会为报仇用尽手段各种隐忍,所以他表现的其实都是他希望自己看到的,他一切的行为都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他对她的故意亲近,甚至撩拨,或者是暂时的依靠和保护,都是服务于自己最终的目的——报仇。就等着她放下心防,然后给自己迎头痛击。
第三,也是最后一点,君容此人长相极为俊美,所谓三观跟着五官走,这句话并不无道理。
尽管宋玄知道将来君容对女主的背叛和折磨,但一码归一码,就眼下他还未做出真正伤害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对此人还当真无法真正讨厌起来,虽然有时也被他气得牙痒痒。
宋玄这姑娘就是这样,有些事情分得格外清楚,人敬她一尺,她还人家一丈,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她心里拎得清,自然也就不会对一个将来可能会报复自己,但还未实施的人而加以算计。
一切还未真正发生,所以她还有机会改变的不是吗?或许她能找到一个对彼此,对所有人都好的解决之法呢?
当然,宋玄不会忘记是他耽误了自己见她老爹最后一面的,但君子不乘人之危,等他病好了,自己再慢慢跟他算。
半晌,女侍终于包扎好,俯身退下。
君容也适时的睁开双眼,气色和刚才比起来,似乎要好上那么一点。
宋玄看着窗外夜深,出声吩咐。
“和春,你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若是来了,不用通报直接带进来,顺便再叫些人把地上的碎瓷收拾掉,动作小心点,别再有人受伤了。”
和春微微俯身,有些犹疑,“是,公主,只是那凤箫瓷是先皇御赐之物……”
宋玄挑眉,摇摇头。
“不过是死物一件,哪有人重要,快带人去收拾吧,小声点,收拾完了,除了换药的女侍,其他人就退下吧,夜深了,叫大家早点休息,此事暂时不要声张。”
“是,公主。”和春心下微动,领着命令退下了。
宋玄再次看向君容,只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双目含笑。
她感觉自己的手没有被握得那么用力了,深呼一口气,倒也没有跟他置气,跟个病号较真,没意思没意思。
“感觉好点了吗?”她轻声问,看着眼前再次被点点染红的白布,不禁再把声音放柔,“疼吗?”
君容并未作答,只是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臂,宋玄一看不得了了,抽出了手,连忙坐上前小心翼翼捧着。
大爷!你要干嘛,使不得啊使不得……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宋玄惊呼。
待她将他的手臂安全的放到他自己身上后,宋玄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瞪了君容一眼。
而后者只是勾起嘴角轻笑,双目含着令人眩目的光。
“我只是想让公主离我近点。”说罢,他又悄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之前很疼,公主一来,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