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中,木床上躺着一人,他已经昏迷了两天,凌凤也守了他两天。
此人既是薛北杰。
竹屋极为简陋,他们来到这儿时,四周荒无人烟,但却是最安全的地方,适宜薛北杰养伤。
屋外,石滩边溪水潺潺,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墨凌沣忙于保护及照料墨浩天,那日墨府一战中,伤者颇多,一堆琐事等着他料理。
他闲暇时马上赶来探望他俩,更派了几名武功高强的心腹在此照应。
凌凤看着薛北杰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几天前经历的一幕幕。
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在脑海中形成一幅幅画面。
几日前,墨府中发生血战,薛北杰用幻形术带着她一起离开,转眼间就离开了墨府,到了阳城中的主街道上。
繁华的街道上突然凭空冒出两个大活人,行人们大惊失色,不禁骇然。
薛北杰重伤未愈,原想带着她到更远的地方躲避,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人到了街道上,薛北杰就已经面如死灰,差点倒地不起。
行人们更是将他俩视为妖孽,薛北杰曾是众多少女痴迷的对象,如今一夕之间沦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见他重伤的模样,百姓们不断将手中的瓜果菜叶扔向他俩,口中谩骂不绝,声称要将他俩一起烧死。
也不知是谁放出的口风,市井小民很快就知道眼下的凌凤并非是货真价实的凌府大小姐。
如今薛北杰和她竟然凭空出现,如同鬼魅,更引起人心恐慌。
凌凤无从辩解,薛北杰是因为他而负伤,眼下她护住他,瓜果菜叶全都砸在她身上。
百姓们见其好欺负,纷纷动手,一拥而上,将两人五花大绑,架起柴火,妄图当街烧死,不留祸患。
不过片刻,消息传到凌凰耳朵里,墨府中的一场血战被迫休止,两方皆死伤惨重。
凌君泽闻讯暂时作罢,往街道上赶来。
墨凌沣更是心急如焚,急忙交待程风和墨小七安顿伤者,随后脚下生风,赶往事发之地。
凌君泽先前一步赶到,正见到百姓们已经开始点火。
凌凰和高贤,邓楚钰等人尾随其后。
墨府一战中,高贤,慕容磷,邓楚钰几人都是局外人,他们并没有参与打斗。
事关墨凌沣和凌君泽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们身为局外人,只能保持中立。
墨凌沣知晓他们几人无辜,打斗中也并没有伤及他们。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愿意说出我的女儿在哪儿?!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凌君泽咬牙切齿,心中的怒气更甚,恨不得将她凌迟!
可是真正的凌凤到底在哪儿?
凌君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自知十有八九是问不出来的,即使威逼利诱也无济于事。
能将这个冒牌货安排在他身边,她背后的势力神秘得让他无法估计。
这个女子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如同死士,宁愿丧命也绝不坦诚。
凌凤根本不需要对凌君泽做出任何解释,她枉若未闻,心怀愧疚的看着一旁的薛北杰。
他这样的人,何时被人这样五花大绑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些平民百姓。
她深知普通百姓根本不懂幻形术这门功法,所以将薛北杰视为妖孽,薛北杰也不做出任何解释,甚至不逃!
“你为什么不走?”
她轻声问着,心中愧疚不已,自己总是被保护,什么忙也帮不上,系统也帮不上什么忙,薛北杰最可怜,也最傻,总是被连累。
而且还心甘情愿。
“因为你在这里……我还能到哪儿去?”
薛北杰脸上浮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