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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本就崎岖,战马拖着高杰不过跑了几步,便将高杰拖的血肉模糊的,划出一道道血迹,触目惊心。
高杰疼的惨呼不已,他凄厉的惨叫声终于让李自成勒住了战马。
战马甫一停,高杰便忍着剧痛爬了起来,他冲到马头前面,死死抱住了马头,令这匹战马不耐烦的摆了摆头。
高杰气喘吁吁道,“首领啊,您万万不能过去,会被砸死的。”
李自成红着眼睛吼道,“高杰,你特娘的让开,让劳资过去,劳资就算死,也得和众兄弟一起死。”
高杰泣血道,“首领啊,您不能死,您死了谁替众兄弟们报仇雪恨?您死了谁带领我们继续杀狗官兵?”
而此时刑氏也哭道,“夫君,你说过要和我做长长久久的夫妻的,你咋能弃妾而去啊!”
刑氏哭的梨花带雨的,这让李自成很烦,他转头看向刘宗敏和刘芳亮等人。
这一看不要紧,李自成差点气死了,刘宗敏和刘芳亮早就跑了老远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就连一向老实巴交的田见秀和他的亲侄子李过,这两个狗东西都逃了,而李自成的老营亲军,也一个不剩的逃光了。
这特娘都是些什么人啊?
唯独高杰和刑氏还忠心耿耿的跟着他,这高杰为了救他命更是差点被战马拖死,李自成有点感动。
刚才他嚎叫着想冲过去和什么兄弟们同死,其实完全就是一时的脑袋发热。
待冷风一吹,他也清醒了,李自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暗自庆幸身边还有这么好的兄弟和婆娘。
李自成虽然不想送死了,但是表面功夫还得做做的,他狠狠一抹眼泪,大声吼道,“诸位兄弟们,我李自成以后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的,血债血偿!”
高杰凄惨一笑,“首领,官兵居高临下,必定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向前逃,是逃不掉的,前面必定还会有伏兵。”
李自成急忙问道,“你可有什么办法?”
高杰的声音,“我知道前面有一条小道,我们从小道往山上跑,躲入灌木中,谅官兵也寻不到。”
话音未落,这高杰便急急骑上他的战马,招呼李自成与刑氏跟着他逃,高杰向前逃了约一里远,他翻身下马,往旁边一丛灌木里拱了进去。
李自成见这丛灌木后面有一条天然的裂缝,这裂缝一直绵延到很远的地方,直到看不清。
高杰回过头,示意李自成和刑氏赶紧的跟着他走,刑氏毫不犹豫的闪了进去,而李自成犹豫片刻,也终于拱进了裂缝里。
而同一时间……
被截断前路的流寇们也自乱阵脚,最前头的流寇急忙调头,准备往后逃,而处于后军的流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依旧浩浩荡荡的涌来。
前后相撞,大军瞬间就乱了。
有的流寇被活活挤压的肠子都流了出来,有的流寇不小心跌倒在地,然后再也爬不起来了,被生生踩成了肉泥。
也有很多人知道前面没有路了,他们想退后,但在这种环境下,人就如同一叶孤舟般,只能随波逐流,随着人潮向前涌去。
一时间,痛呼声,惨叫声,叫骂声,求饶声,各种声音汇聚在了一起,整个环境乱糟糟的。
正在众流寇乱成一团的时候,两旁的峭壁上,无数箭矢射了下来,箭箭致命。
因为流寇们太密了,这些箭几乎不需要瞄准,便能一射一个准,除了箭矢外,炮声也响起。
洪承畴为了剿灭这帮流寇,还特意带了两百门小弗朗机炮,小弗朗机炮虽然不如红夷大炮牛逼,但是炮弹好啊!
大明以前的炮弹都是实心炮弹,准头一般,杀伤力有限,而现在则皆装备上了最新式的开花炮弹,一炸死上一大片。
山坡的最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