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郝二狗发现了不对劲,今晚蒋星魁约他出来,原本是准备秘密送他到江南的,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路上的吃食衣物盘缠也备的足足的。
可是?
郝二狗却发现在那马车上有一个大麻袋,麻袋里鼓鼓囊囊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但是郝二狗自小泥腿子出身,常年干农活,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麻袋里装的都是铁锹之物,这就蛋疼了啊,蒋星魁既然准备将他秘密送走,却准备了麻袋和铁锹,这是什么意思?
郝二狗虽然没文化,可他又不是个苕。
事实上这家伙还挺聪明的,否则他也学不会那种——将自个脖子戳成了个筛子,偏偏次次都能避开要害之处。
如此心性之人,怎么会看不出蒋星魁这个混蛋想卸磨杀驴呢!
索性,他就将话头挑开了。
蒋星魁不说话,只是阴阴看着郝二狗。
圆月之下,这悍匪脸色阴沉不定,衣摆之下,寒光乍闪,似有刀兵?
郝二狗却也不害怕,他与虎谋皮,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郝二狗呵呵一笑,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才不紧不慢道,“我在这宣府其实还有一个朋友,而我也将此事全部告诉了他,还准备了一封血书。
并且约定,此后每个月都会给他寄十两白银,若是三个月没有收到白银,便会拿着我的血书去总督府告密,蒋老板也别想着揪出我那位朋友,或者收买什么的,我那朋友胆子小,他可不敢与虎谋皮啊!“
蒋星魁觉得牙齿好疼啊。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人,看着不声不响老实巴交的,居然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布了这个局,就算郝二狗其实并没有这个朋友,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但是他蒋星魁敢冒险吗?
他好不容易攒下的偌大家产,好不容易才洗白了马贼的身份,好不容易成了人上人,在这宣府,甚至大明国都是有地位的大商人,他可不想失去这一切啊!
蒋星魁不能冒险,也不敢冒险。
良久——
这家伙的脸舒展开来,露出商人特有的和气生财模样,笑道,“郝兄弟啊,你误会我了,我就是一个商人罢了,也就贪财好色而已,杀人?这种事蒋某人怎么敢啊!
杀鸡我都不敢呢,郝兄弟交代的事儿,那能叫事儿吗?放心好了,大哥我定会帮你看着钱胖子安安稳稳下葬,你就去江南好好的享福吧!“
郝二狗冷笑,暗忖这马贼果真狡诈,前一刻还说他是所谓的江湖豪侠,这会子就变成正经商人了,呵呵!
郝二狗也不点破,二人后来又商议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
大约后半夜时分,蒋星魁的人回去取来了一麻袋的东西,交给了郝二狗。
郝二狗这才踏上蒋星魁准备的马车,马有夜眼,加上今天的月色也非常好,所有马车上并没有点灯笼。乘着夜色,马车融入苍茫大地中,越走越远,一直向着遥远的江南驶去。
蒋星魁承诺的五万两白银,郝二狗并没有要。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不贪财,而是嫌弃白银太重,所以他干脆要了一些珠宝黄金之物,足足装了一麻袋,麻袋里宝光闪耀,郝二狗眼睛都看花了,脸上露出迷醉的表情来。
而那处荒宅里,蒋星魁还没有走。
他定定站在那里,眼里冒火,脸上却平静的很,旁边的黄胡子上前,咬牙切齿道,“原本看这郝二狗有几分骨气,不怕疼,想着重用他,没想到却是一条狡猾的狐狸,大哥,怎么办?“
“呵呵!“
蒋星魁冷笑,“一只狡猾土狗而已,还想装狐狸狼?就让他先蹦跶几天,你们派人去他西湖边的新宅子天天蹲着,老子就不相信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