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潇安沅那天用的形容词,很直白,却也很形象。
他忽地想起上次去老校长家里,小姑娘盯着那棵梅树看了很久。
“还好是梅树,不是梅花树”阎煜自言自语地道。
絮语,管叔来敲门,说晚饭准备好了。
阎煜出去吃饭,照例还是一大桌子的菜,但是每样量都不多。
他拿过手机对着桌子拍了张照片,然后手指轻触屏幕,嗖一下就发到了他跟潇安沅的聊天界面里面。
一分钟两分钟。
倏地,小女生那边也发过来一张照片,是一小盘糕点样的点心,然后附带了一句,“我吃完饭啦,在吃点心。”
阎煜也不急着吃饭了,反正他也不是太饿,于是拿着手机跟小女生闲聊起来。
“好吃么?”
“嗯,好吃的。”
结果发没两句,阎煜就发现对面没消息了
“少爷,先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张妈和李婶都不在,就管叔在边上伺候着。
阎煜放下手机,开始吃饭。
“那两个人走了?”
管叔愣了一下,才道,“早就走了,老太太没留人下来吃饭。”
这刻意的解释,阎煜听了却是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
“少爷,明天早上要祭祖。”
祠堂就在阎府里头,明天旁系的不少人也会来,祭完祖吃过午饭才会回去。
这是阎家多少年下来的规矩了,这些年阎老爷走了之后,主持祭祀仪式的任务就完全落到了阎煜的头上。没办法,都是该死的老规矩,但是有些规矩,就算是阎煜,也得守着。
除夕祭祖不光是名门望族的传统,宁远城里的普通人家也都是有这个习俗的。
阎家祖上可追溯有族谱的祖先已经有好几百年了,宗祠里的排位和画像图按照辈分顺序摆挂着,从前一天晚上的凌晨,就会由管叔带着家里的男佣收拾擦拭所需要的供器。
之前的宗祠,也就是“家庙”里面向来是不允许有女眷进入的,就算是当家的夫人也是一样,直到阎煜的爷爷这一辈,才破了这个规矩。
只是祭祀的主持还得是族里的男性,阎煜作为长子嫡孙,阎老爷还在世时,就“强迫”他接下了这个任务。
祭祀的活动繁复,规矩超级多,除了磕头行礼,阎煜还要诵念缅怀先人,期望他们保佑子孙后代的祷词,那祷词很长生僻字还很多,不过以阎煜的记性,除了第一年他还需要照着帛念,之后他都是轻轻松松地背诵出来的。
宿老太太眼神凝望着在高位处,长身玉立的煜哥儿,心里感慨万千。
祠堂里回音效果好,男生清亮的嗓音听起来空灵中带着庄重感,就算是冗长的祷词被他这样念着也是好听极了。配上他的容貌和天生自带的强大气场,宿老太太不由感叹,她家煜哥儿是真的长大了,足以担起当家作主的这份责任了。
一场祭祀进行的有条不紊,结束后,宿老太太招呼着众人去宴会厅。
这时,旁系的一位上了些年纪的爷叔才忽地问道,“不是说景山回来宁远城了吗?怎么今天不见他来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