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提前了两年,只怕有了变故,秦舒这时候也并不唤凭儿,加了一句“又说倘或名字不准,只姓董,蓝天师说了,亲自见着人,我自己一眼便知。”
老太太虽笃信道教,只是这玄玄乎乎的,心里实在疑惑“贵人怎么个贵人法儿你的贵人又怎么会是个奴才丫头蓝天师莫不是说错了”
陆赜扶了老太太到里边坐下“蓝天师是得道高人,连陛下都对他十分信重。我临出京前,他叫小道童儿送了一折黄纸来,说我会在园子里碰见一位姓董的女子,是我的贵人,再问别的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了。虽则我是孔孟门徒,对这些神鬼之道避而远之,但是心里存着这一桩事,见见也无妨。”
老太太被说服了,点点头“很是。”她一向睡得晚,当下唤了管事妈妈进来,问“咱们园子里可有叫凭儿的没有”
那管事妈妈先是摇摇头“并不曾有叫凭儿的丫头。”
陆赜端坐在上方,脸色很不好看,放了茶“厨房里姓董的那户人家,可有没有女儿”
管事妈妈想了想“回老太太、大爷,厨房里原先倒有个姓董的,只是她闺女大冬天掉进湖水,看病吃药的钱不够,在厨房的账目上做手脚,叫赶出府去过活了。她那姑娘原先本想着进园子里来,只是粗笨得不成样子,实在不敢叫她进来。”
陆赜听到这里燃希望来,秦舒是十岁那年落水,这才性情大变的,立刻吩咐“叫她来。”
那管事妈妈望了望老太太,老太太问“那丫头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依附国公府过活的不知多少,一百来年几代的仆奴上上下下,管事妈妈又哪里清楚这些,含糊道“算来也有十五六岁了,也没见叫什么正经名字。”
陆赜发了话,便是夜深了,也叫人开了锁,出园子传唤人进来。董娘子披了衣裳开门出来,往管事妈妈手里塞了一角银子“好嫂子,告我一句准话儿,主子叫我们进园子,为的是什么事”
那管事妈妈瞧不上这散碎银子,道“也不知怎么的大爷问到你家大丫头来。”
董娘子心里大喜,连忙把床上的董大丫头揪了起来,她被赶出来园子久了,并不清楚大爷是谁,只是个主子便成,翻了她儿媳妇新做的衣裳出来给董大丫套上“大丫,你待会儿见着人千万别多说话,低着头,问你,你回话声音得小,听见没有”
大丫懵懵懂懂“娘,进园子去干吗你挨板子没挨够啊,我可不去,我要睡觉。天亮了,还得去表哥家帮姨妈干活呢”
董娘子一边给她打扮,一边唾了一口“什么姨妈,你以为人家瞧得上你人家早就有别的心思了,偏你看不出来,一日日赶着去献殷勤。”
董娘子打扮好,瞧了一通“好好好,这皮肉是不错,你记得了,千万别乱说话。”
陆赜坐在那里等了半个多时辰,心不在焉,偶尔回老太太一两个字,外头人回“老太太、大爷,董家母女来了,在廊下候着。”
陆赜也不知为什么,手有些发颤抖,一杯茶倾落,泼在袍子上。澄秀只觉得爷今儿晚上酒醒了便十分反常,取了帕子去擦,反叫他冷漠地抚开“不用,站一边。”
陆赜站起来,抖落袍子上的茶叶,往内间去“我换身衣裳,再叫人进来。”
老太太同几个侍候的大丫头都面面相觑,老太太问“澄秀,你们爷,今儿晚上是怎么了”不过见个奴才丫头,怎么这样慌张
澄秀摇摇头,掀开帘子跟着进去,从柜子里取了一套冰蓝绸的袍子出来“爷,换这身儿吧”
陆赜摇摇头,翻了身月白色的直裰出来,虽秦舒不说,但是他穿月白色的时候,也能多叫她看几眼。
澄秀伸手,想帮着系腰带,叫陆赜抚开“你出去吧。”
澄秀愣住,旋即低头“是”
陆赜换好了衣裳,听外头小丫头唤“大爷,老太太问今儿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