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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侯进前来,见陆赜已然十分憔悴,吓了一跳,劝“爷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夫人一向心软的。”
陆赜什么人也不想见,良久道“我不要她心软。”
这高热到天亮十分才退,请了大夫来,开过了药,好了一些,问了左右服侍的人,道“夫人一大早便叫马房套了车出门去了,听思退堂的姐姐们说,好像说小檀园有一处修得不合夫人心意”
陆赜脸
色越来越沉,丫头便不敢接着说下去了。
去小檀园做什么自然是要搬走罢了。陆赜无力地挥挥手“下去吧”
这一回话不要紧,到了傍晚陆赜便又发起地热来,也吃不进去药,吐了三回。江小侯听过了,把擅自回话的丫头训斥了一通“你只说不知道便是,什么杂七杂八的消息也往主子面前说”
小丫头觉得冤枉,捂着脸哭了起来。
江小侯进去,见不过一日陆赜竟然消瘦了许多,听他问“循儿和珩儿,怎么今日没见过来”
江小侯便道“夫人带着姑娘公子往外头去了。”
陆赜闭上眼睛,自然听得出言外之意,是叫带着去小檀园了,此后都不会回来了。
江小侯便问“爷要见,我立刻派人接姑娘公子回来。”
夜风吹来,陆赜忍不住猛然咳嗽起来“不必了,既然装成个君子,就不要行这些小人行径了,就叫两个孩子跟着她吧。”
秦舒带了两个孩子回小檀园,几年前种的那处葫芦已经涨得枝繁叶茂了,这处小花园要叫平整了,因此特意带了他们过来。
循姐儿还好,珩哥儿高兴得一整天都在笑,亲自拿了小刀,一个一个割下来,满满抱在怀里“爹会雕刻,等我也学会了,把这些葫芦雕上些你们喜欢的图案。”
随侍的丫头们纷纷笑起来“小公子,不知我们有没有”
珩哥儿点头“都有,都有。”
又带着人,闲闲地转了一圈,珩哥儿瞧了便问“这屋子看起来不像起居之处还有这食堂,家里的下人也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
秦舒指着一栋四层楼高的房子“上面写的是博学而笃志 ,切问而近思。”
珩哥儿立刻明白来“这里改做学堂了”
秦舒点点头“是学堂,不过不是念四书五经的学堂,是商学院。”
珩哥儿便问“女孩子也能来这里读书吗”
秦舒嗯一声“可以的。”
又在外头酒楼里吃过了一顿饭,叫两个孩子买了许多寻常不叫他们吃的点心零食,傍晚时分,这才回了思退堂。
刚走到廊下,便听见一个小丫头蹲在窗下呜呜哭。
秦舒唤她,
和颜悦色“被谁欺负了,怎么哭成这样”
小丫头擦了脸,见是秦舒,她本就是思退堂的人,当下道“夫人,您让我回来服侍你,成不成”
秦舒拉了她进去,喝了杯茶,笑“怎么了,在还砚斋叫人欺负了”
小丫头还是委屈“大人问我夫人,我如实答了,江管事反而骂我。”
秦舒脾气好,这些丫头年纪又小,只当小女孩一般养着,并不做什么重活,当下笑着摸摸她发顶“这便是江小侯不对了,我回头说说他,叫他给你赔不是。”
小丫头可不敢,摇摇头“夫人叫我回来就好了,我舍不得夫人。”
秦舒笑笑,叫大丫头领了她下去洗洗脸,唤了江小侯来“你家大人如何了”
陆赜不叫他说,他也不敢,直说“爷不让我们打搅夫人。”
秦舒觑他一眼,不再问了,哄着循姐儿认了十几个字,这才往还砚斋来。
秦舒不叫丫头跟着,自己提着灯笼,见还砚斋一片漆黑,走进些,才见屋里朦朦胧胧的微光。
陆赜是不叫丫头在屋子里的,几个守夜的丫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