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忙吧。”
等人走了,水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姑娘,这是贺学士给您的信,说原本有些话是要亲自跟你说的,只是走得急,来不及说。”
秦舒打开来,见一张梅花笺上,写了八个字“来日可待,稍安勿躁。”这八个字,倘若秦舒早一个月瞧见,必定升起无限的希望来,只是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只微微叹息,便吩咐水袖“烧掉吧!”
过得半个时辰,秦嬷嬷便进来催“怎么凤冠都还没戴?花轿都到门口了,说话间姑爷就要到了。”
秦舒觉得这声姑爷很刺耳,却也说不得什么,叫秦嬷嬷服侍着戴好凤冠,就见陆赜一身大红色袍子从门外而来,面如冠玉,剑眉入鬓,一双眼睛瞧过来,便熠熠生辉。
陆赜见她一身凤冠霞帔,不过静静站着,却叫他大为快意,执了她的手问“今儿身上可还舒服,有没有害喜?”
秦舒微微摇头,便被他拦腰抱起,送到门外的七宝流苏花轿上,又嘱咐她“只拜了堂,你便往后面歇着去,自用了膳便是。等行完合卺礼,你自梳洗了睡便是,倘若身子不舒服,一定要说。”
秦舒听他这样说,一时胸口发闷,反而握紧他的手。陆赜脸色都是志得意满的喜气,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秦舒扯出个笑来,摇摇头“你这样倒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叫我觉得竟有些不认得了。”
这一路上,秦舒都恍恍惚惚,听见外面的礼乐鞭炮,恍惚隔世,叫人牵引着下轿,拜堂,直到陆赜挑开大红盖头,这才回过神儿来,见屋子里一群不认得的女眷。
婆子端上合卺酒,匏瓜一分为二,一半乘着酒,一半乘着水,秦舒端起来,喝了一口,不觉得为什么觉得很苦,从舌尖蔓延,她微微抬头,见陆赜也正含笑望着她,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屋子里的女眷见二人如此默默相视,自然又是另外一种意味儿,笑着取笑。一人唤秦舒侄媳妇儿,一人唤她大嫂子,拿了金银彩线、花生桂圆洒在她裙摆上,一边念着吉祥话“如鱼似水,福寿绵长……”
陆赜知道秦舒精力不济,等喝完了合卺酒,便请了屋子里的女眷出去开宴,又吩咐秦嬷嬷替她除了凤冠霞帔,道“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必等我。”
秦舒点点头,目送他出了门,便吩咐秦嬷嬷“抬了热水进来,我泡一会儿。”
她洗漱过了,觉得累得厉害,上床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中闻见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耳边传来两个值班的小护士的闲聊“你说二十九床那父母真可怜,独生女,高空坠物,植物人好几年了,每个星期都过来医院,两个人一坐就是大半天,对着病床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个忙得没吃晚饭,这时候垫几块儿饼干,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块光盘“对了,这是二十九床家属留下的,说了叫我们放给她听呢。”
那小护士拿起来瞧了瞧“这什么啊?还珠格格?这再放十来年,就得是古董了吧!依我说,这都是心里安慰,已经是脑死亡了,按照医学上来说,这人已经死了,即便是花大笔钱维持着,也是没什么希望啊!”
她一边说,一边推门进了病房,这是一个单间的病房,床头放着一大盆栀子花,病床上躺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子,一只手已经有些青黑了。
护士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一切正常,把光盘放在机盒里,电视打开,顿时想起欢快的片头曲来“当山峰没有菱角,当河水不再流……”
那护士转身关了门出去,觉得空调有些冷,小跑着回了护士站,抱怨“真是挺渗人的,干嘛放这么老的电视剧?”
另外一个写着值班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