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教堂门来, 往旁边去,有一片青青的草地,草地上不知种的是什么树,已经开始抽芽了。开了一个小小的侧门, 小茴香同几个教堂的人一起, 正在派发粳米。排队的百姓有的连布袋子都没有, 直接端着缺了口的破碗来装米。
小茴香抬头瞧见秦舒, 忙跑过来, 嘀嘀咕咕“姑娘, 这些番和尚可真会收买人心,就这样每个月都发粮食,那些人岂不会念他们的好?”又指了指一个小桌子前坐的一个年轻文仕“您瞧, 还请了大夫来义诊, 还送药, 真是把自己当活菩萨了。”
这不是早期天主教的传教方式罢了, 不给人家一点好处,人家怎么会到你的教堂来。
秦舒指了指那小大夫“我正好有点不舒服,叫那小大夫给我瞧瞧。”
谁知,小茴香听了,劝道“姑娘, 这些大夫都是些半吊子的游医郎中,怎么配给姑娘诊脉呢?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姑娘您叫个这么年轻的后生来诊脉, 大人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怎样呢?”
秦舒眼神颇有些冷“放肆!”
小茴香知道秦舒向来随和,从不见她这样严厉地对下人说话, 当下吓得跪下,只是说的话还是劝“姑娘,大人说过,不叫姑娘在外面胡乱诊脉开药,奴婢不敢隐瞒。”
秦舒见她这样,便知自己的猜测十有是真的了,她讽刺的笑了两声,见那大夫已经收拾桌子预备走了,两步走上前去“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替我诊一下脉?”
那位小大夫抬头见秦舒,仙姿佚貌,富贵逼人,不敢直视,又把药箱打开来“这是教堂的义诊,无论是谁,自然都是可以诊脉的。”
秦舒坐在一个木凳子上,伸出手腕“请先生把脉。”
小茴香急得跺脚,劝“姑娘,您有什么话,自然回去家里说,要请大夫来,自然也由得你。”
秦舒理也不理,坚定道“请先生诊脉。”
那小大夫迟疑的伸出右手去,见这位姑娘虽然是妇人出嫁了的打扮,可是刚刚那位侍女却称呼姑娘,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手,并不敢贸然说实话,斟酌道“姑娘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秦舒见那大夫的表情,已然明白了大半,道“我的月事已经快三个月没来了,以前本就不规律,家下人说这是因为吃药调理的缘故。”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袖子里的手微微发抖“请问大夫,我可是有身孕了?”
那小大夫见秦舒脸色发白,并不忍心“看脉象,的确是滑脉,不过也说不准。”
秦舒微微冷笑“多谢大夫。”
小茴香见秦舒脸色难看得厉害,战战兢兢上来扶住她“姑娘,回府吧。”
秦舒瞧她一眼,问“你早就知道了?”
小茴香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姑娘,是大人吩咐的,倘若大夫诊脉诊出来,先不要叫姑娘知道,只等坐稳了胎,才叫姑娘知道。”
秦舒吸了口气“陆赜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小茴香摇摇头“一个月前,大人走后的第二天,大夫来诊脉这才知道的,我不敢告诉姑娘,只传了信儿去台州,只是并没有回信。”
秦舒摆摆手,忽然浑身都没有力气,叫小茴香半拉半托地请回马车上,靠着马车壁,淡淡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小茴香见她脸色不好,气得发青,跪下砰砰砰磕头“您有气尽管打我骂我,千万保重自己的身子。”
秦舒头歪在窗橼上,幽幽地叹了口气“小茴香,你说生孩子是不是特别疼啊?”
小茴香啊一声,见她情绪还算平和,支支吾吾“姑娘,这个,我没生过,不过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