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拉不动,嘴里还说着下~流话“美人儿,过来叫哥哥我香一香,不止起来,还抱你到床~上去……”
秦舒冷笑一声,瞥见红泥小炉上,接了一碗滚烫的开水,泼过去,顿时便听见杀猪般的叫声。
胡廉扑腾着站起来,彻底清醒了,骂道“你这婊、子,既到了这个地方,装什么贞洁烈妇?本公子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一面冲着外面叫人“来人,把这贱人给爷捆起来。”
他这样的人,惹是生非,家里人只怕他吃亏,倒是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时时刻刻跟着强干的家仆,他一喊,便立时冲进来五六个人,倒把那两个军户看押起来。
一个人拿了两根指头粗的麻绳把秦舒捆起来,推攘到床~上,胡廉叫烫着大~腿,走路一瘸一拐,伸手摸了一把秦舒的脸颊,偏头吐出口浓痰“呸,这年头,当婊、子也当得高贵起来,对着客人也挑挑拣拣起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千人骑万人跨的东西,爷们儿今天教教你规矩。”
那两个府兵叫三四个人押在地上,见胡廉竟然把秦舒捆起来,动手动脚,惊得大喊“胡公子,我等实是总督大人留在此处的,这位姑娘是总督大人内宅之人。”
胡廉恍若未闻,扭了扭脖子,头也不回,吩咐家仆“这几个丘八真扫兴,丢得远远的。”
又去摸秦舒的手,呵呵笑起来“美人儿,你这手比豆腐还嫩呢。”说着微微用力,竟然把一只袖子扯了下来。
胡廉顿时更加兴奋,从靴筒里抽~出一支匕首,笑“咱不着急,你这胳膊真是漂亮极了,我待会儿在你这白胳膊上细细地划口子,那才更漂亮呢。”
外头似乎是何夫人赶来了,脚步声纷杂,拍着门喊“胡公子,你素来是个尊重人,可不要坏了我们院子里的规矩。里头这位姑娘是总督大人的人,你要是敢动了她,只怕吃不了兜着走。你现在开了门,我自叫小红陪了你去,一切都好说……”
她说了两句就被人捂住嘴巴拉了下去,只听见呜呜呜的声音,胡廉道“一个臭婊~子,也配谈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他转头,这才注意到秦舒自被绑起来,不哭不闹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只静静地瞧着自己,笑“你倒是镇定,这美人儿果然不一样。”
秦舒叫绳子捆住,动弹不得,见此微微笑“原是为了这回事,胡公子何不早说,这本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我很乐意。”
胡廉竖起大拇指“美人儿,你真是得我的心,你早说情愿,又何必把你绑起来呢?”
秦舒望过去,眉目含情“公子那样进来,我还以为要打杀了我呢。我被陆赜关在这里,十天半月也见不了一个人,早遇见公子,便早得救了,旁人哪里比得上公子分毫呢?不如公子把绳子解开,我好好的伺候你才是……”
这话说得胡廉晕乎乎的,声音又轻又软,当下点点头“好好好,我这就解开。”
秦舒松了口气,手里紧紧握着一支锋利的金钗,预备再说几句话敷衍他,刚刚说了几个字“公子,您真是个体贴人……”
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那力道之大,门板都被踢飞了一块儿,撞在屏风上,把屏风带倒,哗啦啦散落了一地。
胡廉骂骂咧咧回头望去“奶奶的,这西冷书寓的老婊~子是要造反呀……”
剩下的话被吞了回去,胡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腿立刻就叫吓软了,跪在地上“世叔,世叔,侄儿不知世叔在此……”
他手上还拿着秦舒的半截袖子,当下吓得丢在一边,脸上冒着豆大的冷汗,跪着道“世叔,我今儿喝了酒,冒犯了,侄儿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秦舒自知得救,彻底松了心弦,往门口望去,就见一身玄衣的陆赜,只半边身子隐在阴影的,瞧不清出脸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