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秦舒微微扫了他一眼,只怕自己起先骂他骂得太过痛快,一时之间改弦更张,是极不容易叫人相信的,一时踌躇起来,但要说自己后悔这样骂他,那是一万个没有的。
她微微低着头,脊梁还是挺得直直的,一头的青丝垂在肩上,十分恬静的样子。
陆赜伸手轻轻抬起秦舒的下巴,脸上那条浅浅的血痕便露了出来,问“疼吗?”
秦舒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谁知陆赜并不以忤,自问自答般道“都流血了,那自然是疼的。“
他又问“你早上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每次碰她,都叫她觉得恶心……恶心极了……
他语气很淡,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手上微微用力,虽然不疼,不知怎的,却比早上拿鞭子的时候更叫秦舒害怕。
秦舒迎着陆赜的眼神回望过去,幽深不见底,微微寒颤“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只怕你比我更清楚。”
陆赜蓦然松开,端起药碗,灌了一大口药。秦舒正惊得发愣,就见她一只手按着自己后脑勺吻了下来,她伸手去推,仿佛铁壁一样纹丝不动。
秦舒略微松动,便叫撬开牙关,苦涩的药味儿顿时一涌而进,仿佛连天灵盖、脑子里都是那难闻的药味儿。
过得好一会儿,秦舒这才推开来,抻着手不住的咳嗽,呼吸间闻得一股血腥味儿,她伸手去摸嘴唇,指间赫然是一抹血迹,果然叫咬破了。
要换了往日,哪怕是在国公府园子里做丫鬟,遇见这样的事情,秦舒也敢回手一个巴掌扇过去,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往日,这陆赜可是真的会打女人的。
陆赜哼一声,甩甩袖子,站起来“你不必这么看着我,也不必在我这里使你那些女人的小心机,你爱说真话,那日后在我面前,字字句句都非真话不可。”
秦舒止住咳嗽,仰着头,说一点不感到震惊那是假的,她一时叫他这番话震住,微微怔住。
陆赜接着道“闹脾气也闹够了,三日之后,我便派人接你出去。”
秦舒一时情急,实话便脱口而出“我不要进总督府。”
陆赜微微握拳,咬牙道“这个自然,你流落在外三个月之久,谁知道还清白不清白,不清不白的女子怎配入我的府邸,登堂入室呢?在外头找个小院子,纳你做外室,已经算是抬举你了。”
秦舒也不管他如何,听见这话自然是微微松了口气,脸上凝固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陆赜见了,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丢下一句“你最好安份些,否则受皮肉之苦的也是你自己。”便匆匆出了门,丁谓跟在后面,奉上马鞭“爷,是回总督府吗?”
陆赜疾步走到大门口,手上接过来马鞭,横手挥在踏马石上,那力气之大,竟然叫那马鞭断成两截。
丁谓吓了一跳,陆赜是喜怒不露于色的人,何曾这样发过脾气,他也不敢劝,就站在一边儿。
过得一会儿,陆赜这才吩咐“在总督府附近寻了干净的小院。”
丁谓应下了,心里却叫苦,我本来好好一个护卫,怎么现在干的全是这种内帷私事?虽然这是爷拿我当自己人,信任我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想去军中效力啊!
不过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敢露出来,陆赜上了马,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他,道“这是祛疤止痛的膏药。”说罢,便打马走了。
丁谓哎了一声,虽没有明说,却也知道这药是给谁的,他拿着药转身进去了,在门口回禀“凭儿姑娘,大夫开了祛疤止痛的伤药。”
那鞭伤虽然只是皮肉伤,被打的时候,秦舒只顾着气愤,尚且不觉得什么,这时节冷静下来,叫炉火一烤,便发痒发痛起来。
她叫了丁谓进来,把那膏药打开来,见不似寻常黑乎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