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没什么事,想来是老人家有什么事情不顺心,一时心悸了,我开几服药吃就是。”
夏荷拿了纸笔过来,才写了方子,就见周宏生抱着一堆已经做旧的宣纸推门进来,惊讶“娘,你这是怎么了?”
周大娘见他已经回来了,也不装了,从床上坐起来“没事没事,才喝了口冷风,胸口疼。你赶紧把棋谱给小桃姑娘带回去吧。”
秦舒把那叠宣纸递给小桃“小桃姑娘,我娘现如今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大症候,苏小姐那里我恐怕去不了了。这些棋谱你带回去给小姐就是了,三百两银子是说笑了,随便十两、八两,给我娘治病,也就够了。”
小桃把那叠纸抱在怀里“那行,周娘子,我会跟我们小姐说的。”
送了小桃同大夫出了门,周大娘这才着急道“怎么不叫人跟着去拿钱?就那么几张纸就能换十两八两,东西给人那么爽快,要是人家赖了,不送银子来怎么办?”
夏荷同周宏生见周大娘中气十足,坐着捶床的模样,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娘,你这是真病,还是假病啊?”
秦舒倒了杯茶水递给周大娘“我不想回去苏小姐那里做活儿了,于是叫娘装病,既能推脱,又不至于得罪了人家。至于银子,娘您老人家就放心好了。他们那样的人家,得了心头好,不会占我们便宜的。”
周宏生奇怪“那是什么棋谱,怎么值三百两银子?阿姐竟然会下棋?”
秦舒随便找了个理由遮掩过去“是从前在南京大户人家当差的时候,随着人家老太太去寺庙里,看一个老和尚这样下棋的,学了一丁点而已。”
好在并没有多问,那周大娘听到三百两银子,当下就急了“三百两银子呢,不行,我得带着夏荷去他们家门口等着,免得他们赖账。”
秦舒忙拉住她“娘,你才病了,又去要钱,这算什么嘛?你放心,照那苏小姐的性子,明儿一大早必定送了银子来。”
事情果如秦舒所料,还没有等到第二天早上,入夜的时候,小桃便抱着一个包袱,送银子来了“周娘子,这个包袱里一共是一百两银子,另外这是二百五十两银票,小姐说了,你母亲病得凶险,就不强留你了,这多的五十两便给周大娘治病。”
秦舒从里面拿出来一锭五两的碎银子递给小桃“小桃姑娘,这些日子承蒙您照顾了,你以后回了宋府,府上有什么针线活,到时候您提一句我,就感激不尽了。”
小桃的确是要回去宋府的,却不知这周娘子是如何知道的,她是宋府家生的丫头,见秦舒出手大方,为人也坦荡,应下了“你放心,管针线上的就是我姑奶奶,到时候一准儿照顾你生意。”
送了小桃出去,见周大娘、夏荷、周宏生都围着桌子上那包袱银子眼睛发直。周大娘道“我的娘勒,这么多足色的雪花银,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三百两银子,就放着什么都不干也够花十几年了。”
秦舒逃出来来的时候本来身上是带了四百多两银子的,只是财不露白。这周大娘夫妻以前虽然好,也不知现在如何的,便只说了身上带了四、五十两银子,没有多的,也全拿来买织布的机器了。
夏荷拉着秦舒的衣襟“小姐,这么多钱呀。”
秦舒从那堆银子里分出五十两递给周大娘“娘,这些你拿着,本也就是苏姑娘给你瞧病的。”
谁知周大娘却摇头“我哪里会管钱,叫我管,我就只会花。还是你管着,我知道你有本事,会钱生钱。这钱虽多,却也不能用一辈子。你拿着,仔细想想做个什么小生意,咱们家也算有份儿产业了。”
秦舒便道“那好,明儿先一人做一身新衣裳来穿。”夏荷最是高兴,她是逃难被周大娘捡来的。
周大娘心善,添双筷子,给口吃的喝的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