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之所以说他不是当先生的料,主要是他知道自己是有“前科”的。
武德年间,他曾经受博州刺史的提携,担任博州助教,但由于经常喝酒误事,最后被博州刺史“炒了鱿鱼”,现在马周每次想来,也忍不住有些惭愧。
对于马周的“陈年旧事”,李泽轩多少知道点,他摆了摆手,道“想必马兄当年也是年轻气盛,但那只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提来又有何益~?往后马兄只要不在授课期间饮酒就行了~!更何况咱们书院还有一个比你更大的酒鬼呢~!”
马周忍不住笑道“爵爷说的是五斗先生吧~?老先生洒脱不羁、生性豁达,马某对他可是敬仰已久啊~!没想到爵爷居然把他给请来了~!”
“嘿~!依我看马兄是敬仰他的酒量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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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剩最后两天了,多看这么一会儿书,对于最终成绩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倒不如再去一次炎黄书院吧~!上次没能进去一观,倒真是颇为遗憾~!”
午后,崇仁坊,同福客栈。
狄知逊抱着书本,坐在窗前,喃喃自语一句,然后这货还真是说干就干,他放下书本,开始换出门行头了。
半刻钟不到,狄知逊已经收拾完毕,他又正了正衣冠,这才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啊~?爹……您……您怎么来了~?”
狄知逊做梦也想不到,在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会遇到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着实把他的三魂六魄都快吓出来了。
“哼~!我怎么来了~?你个臭小子,老夫要是再不来,你打算何时来见为父~?”
狄知逊的对面,站着一个虎目圆睁的紫袍老者,此刻正气势汹汹地对狄知逊斥责道。
感受到老者身上的那份威势,一旁闻声赶来的店小二也不敢上前盘问了。
老者正是狄知逊的父亲,当朝尚书左丞、散骑常侍狄孝绪~!
“额~!那个爹,孩儿其实这是正准备去见您呢~!没想到您居然找过来了,您怎么知道孩儿住在这儿啊~!”
狄知逊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然后睁眼说瞎话道。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狄孝绪如何看不出儿子是在说谎,他怒道“混账~!事到如今你还想欺瞒为父~?要不是前日收到你娘的来信,老夫还真不知道你小子已经到了长安,而且这么久都没来找为父,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狄知逊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失策失策啊~!”
心中遗憾了一小会儿,狄知逊舔着脸道“那个是孩儿的不是,爹您消消气~!要不进去喝杯水~?”
都这时候了,这货还想着让狄孝绪喝水消气,简直不要太天真~!
狄孝绪拂袖道“喝什么喝~!快跟为父回去好生交待,莫要在这儿丢人现眼~!”
“啊~?爹,那个……”
狄知逊还想再挣扎一下,狄孝绪却根本不给机会,直接吩咐道“把他给我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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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道你小子怎么偷偷摸摸来长安城呢~!原来你是过来参加炎黄书院考试的~!好你个小兔崽子,为父以前怎么教导你的~?让你多读四书,多关心时政,你…你居然还敢把心思花费在这杂学上面~!真是岂有此理~!”
亲仁坊,狄府。
狄孝绪指着地上的一本算学教材,怒目圆成,冲狄知逊咆哮道。
狄知逊缩了缩脖子,弱弱道“爹,谁说算学是杂学了,陛下都没…没说过吧~?”
“你……”
狄孝绪没想到儿子还敢反驳,他气得喘了两口粗气,才道“老夫说的,老夫说它是杂学它就是杂学,你小子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