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不会变成他们说的大坏蛋。”
闻秋时心神剧震,终于明白顾末泽唤他‘天礼’是何意思了,此处不是幻境,而是曾经发生过的。
闻秋时像陷入梦境,一梦十年。
看着顾末泽一路跌跌撞撞,在坎坷中渐渐长大——
学堂外偷学认字,在水潭边,食指沾水,第一次写字,歪歪扭扭写下‘天礼’给他看。
第一次尝到蜜饯的味道,把剩下半块用小帕子包着藏在怀里,半夜想拿出来舔一舔时,发现丢了,红着眼眶难过了一夜。
后山疯师叔拔剑乱砍时,吓得躲在干柴后蜷缩着小身躯,被发现强行拽出时脸色雪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疼的全身发抖,也没流过泪,倔强地红着眼眶:“这种坏人,我才不会怕他呢,才不要为了他动魔珠动了,我就也是坏人天礼会离开我吧。”
“原来你是北域符主,”电闪雷鸣,全身淋湿的少年双眸猩红,头一次释放出伏魂珠的力量,戾气横生,像被逼到绝境的凶猛野兽,“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以后都只能是我的天礼,我的,我的”
固执地重复。
不知这话在心底埋藏了多久,才会在第一次说出口时,就带着至死不渝的疯狂。
闻秋时沉浸在回忆里,一年又一年,浑然不知外界天地变了样。
入城一条大道上,座落着间茶肆。
晌午时候,一群带着大小包裹,风尘仆仆的持剑修士耐不住酷热,在茶肆歇息。
几碗凉茶下肚,望着外面猛烈阳光,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揽月城昨日也被攻破,遥想当年北域何等盛况风光,如今连这最后一座城都未守住,听说连北域主郁奇都被俘虏了,真是无用!”
“北域能抵抗这么多年,已是底蕴强大了,你看南岭,坟头草都人高了!若非楚柏阳家主及时带走大批楚家人加入仙盟,楚氏怕是要灭族了!更别提那森罗殿了,遍地森森白骨!”
“弹指七年,彼时谁能想到今日局面,沧海桑田,乱世我等命如草芥!”
“幸而以天宗为首的几大仙门尚在,合力御敌,组成天下有志之士皆可加入的仙盟,可供我等投靠!”
“唉,仙盟也不过负隅顽抗罢了,你瞧如今这天下,谁能与邪、邪帝那大魔头有一战之力!别忘了当年那几位何等人物,至今仍被困在修罗结界内,不知死活!”
“苍天若是有眼,何时能睁开看看这流血漂杵、尸骨成山的修真界!不归降邪帝者,杀无赦,归降者,亦难逃行尸走肉的命运,横竖都是死,除了不断地逃,没有半点活路,这残暴的统治,何时能终结”
一语落,整座茶肆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终结?
痴人说梦。
“各位看官听我一言,”
茶肆角落里,一个灰头土脸的布衣人清清嗓子,用竹筷敲着桌沿。
“有道是逢七必变,今年已是第七个年头,该有人出来拨乱反正了,老夫瞧各位都是有大机缘的人,熬过了这场浩劫,好日子在后面呢。”
“我生平最讨厌算命的,赶紧滚。”
“误会,”布衣人一拱手,“老夫是说书人。”
“我生平第二讨厌说书的,都是满口胡言。”
布衣人:“老夫虽本着职业道德喜欢夸大,但从不胡言,新秩序的诞生必定伴随着旧秩序的毁灭,在这阶段,死、活都是命数,诸位活到现在显然命都不薄,等新秩序诞生,受到福泽,说不定还会谢谢顾帝掀起的这场浩劫。”
“越说越可笑,”一人“呸”了口,撸起袖子作势走去,“谢谢?我门派上下几百人尽葬身魔兵之手,我日日夜夜恨己无能,没法杀进不归城,除去那大魔头,他的罪恶罄竹难书,必遭天谴!”
“等等,顾帝?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