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问,陷入短暂沉默。
闻秋时思及少年人心思被挑明,难以启齿,于是轻声细语宽慰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师兄多俊,你仰慕他实属正常,我都很仰慕,且先告诉我,你在哪看到的他,如今人身处何地?”
“你莫要有所隐瞒,须知我与他师兄弟相认,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闻秋时眨了眨眼,抬手竖起两个大拇指,对着弯了弯,随手在顾末泽惊愕的注视下,两个拇指没羞没臊地凑到一起挨挨蹭蹭。
“到时候你能与他亲密如斯,”
顾末泽看着他灵活的两个拇指,在耳鬓厮磨般,耳根不由自主红了。
被当事人左一个心上人,右一个仰慕,做出这等暗示动作,他心脏跳得快要跃出胸膛,匆匆出口的言语透出几分狼狈。
“师叔误会了,我”
“符主?!”贾棠陡然一声高呼。
闻秋时当即指向水面身影“他是闻郁?”
贾棠使劲点头,瞠目结舌道“我曾有幸一睹符主画像,虽不是这身衣裳,但此人绝对是符主!”
闻秋时心道一切都通了。
难怪闻郁留下的符纹真迹与他极为相似,果然师出同门,如此说来,他这未曾见过面的道观师兄,竟然英年早逝了么
“师父你怎么要哭了。”贾棠呆住。
“天妒英才,”闻秋时长叹一声,转而抬手按在顾末泽肩膀,轻拍了拍,“节哀,师叔帮不了你了。”
顾末泽瞥了眼肩上的手,露出难以揣摩的表情,一言不发。
闻秋时望了望水镜中的青年身影,往日不知闻郁在顾末泽心底地位这么高,他这符主师兄,果然是全大陆的白月光,身为师弟,他深感与有荣焉。
不过,“符主身陨时,你尚年幼,究竟与他有何交集,这般惦记。”
顾末泽看着他道“送了我个礼物。”
闻秋时讶然,贾棠插话道“师父少见多怪,当今修真界我们这一辈的,有几个不钦仰符主,我就是听符主事迹长大的,最喜欢听那些风花”
贾棠将“雪月”咽了下去,发现此言不妥,当着另两人有些手脚无措。
“无妨,我也喜欢听些无伤大雅的八卦,”闻秋时修饰了下措辞,与一双小眼睛对视时,余光不经意瞥见镜面里贾棠的倒影。
“等等!你怎么是你自己?!”
贾棠挠挠头“我也不知道。”
顾末泽绕着周围石壁走了圈,屈起手指敲动,一副对水镜再无兴趣的模样,闻秋时则好奇立在水镜前,拉着贾棠反复察看,半晌道“大概这就是自信的力量。”
贾棠心心念念的竟然是自己,闻秋时忍俊不禁,但细瞧发现些许不同,水镜里的贾棠面色冷酷,浑身充斥着杀意。
闻秋时微皱起眉,回眸瞅贾棠,忽然恍然大悟“寒碜!”
贾棠浑身一抖,险些破口大骂,随后如猫踩了尾巴似的炸毛,“师父,不要叫我的字,不好听!”
他贾棠,最讨厌谁叫他贾寒碜!
闻秋时莞尔“好吧,寒碜。”
贾棠咬牙切齿,扭过头,反正唤他字的他一律当听不见,就是亲爹来了也如此,他敢怒不敢言地将视线移到顾末泽身上,“你不是说能带师父出去,找到路了吗?”
顾末泽漠然指向上方,闻秋时意识到什么,骤然如临大敌,“不可,还是回头换条路!”
此路已到尽头,顾末泽看样子早打算好,准备用强劲的灵力直截了当在上方轰出一个出口,闻秋时想也不想地往外跑,与顾末泽擦肩而过时,一只有力的手横在腰间,收紧手臂将他勾了回去。
闻秋时脚步踉跄,清瘦背脊撞上身后胸膛,闷哼了声,立即挣扎起来。
他所着衣物之前用火符去了湿意,有些松垮地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