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天宗弟子,去坊回来一趟后,在楼里举杯庆贺,整座楼都是张简简等人欢呼雀跃声。
“长老洗心革面,一朝响动天下闻!”
“即便我不懂灵符,也看得出长老的灵符远胜他人!”
“论当今符术,我只想为闻长老高喊一句还有谁!”
天香楼客人满座,不乏其他仙门的弟子,往常因闻秋时多年前在南岭行事,直不起腰的天宗众弟子,总算能扬眉吐气一回。
以张简简为首的弟子们,刻意扬声让那些老相熟们听到。
在几人你唱我和的配合下,南岭子弟臭着脸,与同样咬牙切齿的灵宗弟子一起拍桌离去。
“小人得志!”
“恶人嘴脸!”
“天篆笔还没到手上呢,得意什么?”
尽管嘴上如此说,但目睹过下午符比,谁都看得出即便是身为天符师的南独伊,也与闻秋时有着显而易见的差距,决赛鹿死谁手未可知。
灵宗南独伊决赛危,天宗闻秋时有望夺冠。
放在今日前,谁敢信?
天香楼外,闻秋时握着缺了一角的灵符,寻着方向路过,远远听到张简简叫嚣声,无奈地摇摇头,疾步走过门口。
临近傍晚,往日街边悬挂的各色灯笼,全部变成精致的一盏盏青莲灯。
立在街头一眼望去,好似青川流动,待夜色之时,可想而知有多么美不胜收。
但置身此街,会发现身旁走过的行人青光映脸,诡异无比。
若到半夜,定然滲人至极。
“为了給师父贺喜,我承包了长街的灯笼,师父可一定要去看啊!”
想起一脸兴奋的贾棠,闻秋时嘴角微抽,握着符穿过长街,临近街尾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闻秋时视线望去。
楚柏月立在一盏青灯下,身着白衣,修长影子落在地面。
他手里拿着一个与自身气质截然不同的东西。
团鱼形的木鱼。
闻秋时微睁大眼,看了看在道观做功课时,总得拿来敲的老朋友,又看向拿着老朋友的楚柏月。
“?”
莫非楚柏月有了断绝红尘,遁入空门之心?
这消息传出,多少人心碎在今夜!
闻秋时小心翼翼凑近,眨着秋眸,指了指楚柏月手中的木鱼,面带迟疑之色,“楚家主这是?”
“送你。”楚柏月向他递来。
灯亮落在木鱼上,散出层层青色光晕。
闻秋时差点下意识伸手接过,他按捺住想敲木鱼的冲动,冷静下来,若有所思道“符主?”
楚柏月坦然“是。”
闻秋时“”
他万万没想到,楚柏月嘴上说着认错人了,暗地还把他当成闻郁呢。
闻秋时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有些痒,“既是符主身前之物,我怎么能收,不、不妥。”
可恶,他心痒手也痒。
不见时相安无事,见之方明白思之如狂。
他很久没敲木鱼了
“天篆笔你主动抢夺,木鱼却送也不要,”
楚柏月浅眸凝视他,眼神淡淡难辨喜怒,“同样是收到的礼物,因为送的人不同,就如此差别待遇吗?”
闻秋时察觉楚柏月话里有话,却深思不出什么。
他视线紧紧盯着木鱼,再三思忖后,坚定摇摇头,“罢了,我不能”
咚。
街道突然响起一道敲木鱼声。
闻秋时愕然,看着楚柏月又轻敲了两下木鱼。
咚咚——
闻秋时“”
这木鱼声,真真切切扣在他心上了。
闻秋时听得头皮发麻,道观往事历历浮现脑海,他情不自禁话音一转,迫不及待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