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棠努力瞪了瞪眼,举起手中卷轴,“我这有半决赛消息。”
符会尚未公布,贾棠拿到他爹给的。
符比半决赛分上午与下午两个时段,上午九人分为三组,通过画同类符比符威,每组淘汰一人。下午则是混战,最后留在场地上的两人,进决赛。
贾棠看完马不停蹄赶来。
不妙。
是真不妙。
画同类符,可谓是公开处刑。
当着万千场外看众,符师画同类符比威力大小,真正意义上的谁弱谁尴尬。
而能影响符威的有两样,一样是画符者符术的高深,一样是画符时注入灵力的大小。
进入半决赛的几人,除了本身是符师外,修为要不是同辈翘楚,要不是成名已久的前辈,体内灵力与被废修为的闻秋时相比,如皓月对萤火。
“完了师父,”
闻秋时低头看卷轴,贾棠绕着他焦急地来回转悠。
“就算你符术再高深,也顶不住别人有灵力加持,何况过了上午这关,下午混战的时候,一定是众矢之的!”
赛场上,所用的灵符都是现场画。
故而混战一开始,必须依靠灵力躲避旁人攻击,边避边画,闻秋时没有修为,画符时哪里抵挡得了攻击,场上任何一人只需一道灵力打去,便能将他逐出赛场。
宛如误入狼群的小绵羊。
贾棠长叹,看向门口身形清瘦的人。
晨风仅吹了会儿,青年脸色便过于白了,看完卷轴轻咳一声,抬起头,露出秋水似的眼眸,十分弱不禁风。
贾棠昨日一夜未眠,裹着被子打完喷嚏,在锦榻上翻来覆去。
尽管尚未行拜师礼,但“师父”两字一出,是不能改口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声名狼藉的天宗长老会成为他的师父。
他直觉闻秋时不是那般恶人,当年之事说不定有误会,抑或闻秋时已洗心革面,总之与曾经截然不同。
贾棠没有因这些传言对拜师有所顾忌犹豫,唯一苦恼的是,他师父看起来手无寸铁,清瘦羸弱,遇到危险恐怕他还得把师父扒拉到身后。
可他也胆小,很怂。
遇到危险,忍不住躲到师父背后怎么办?
师徒俩一起怂,谁挡在前面呢。
贾棠苦恼了大半夜,想起昨日扫向他的一双幽深眼眸。
“”
他裹紧被子,瑟瑟发抖。
“怕什么。”一个声音将贾棠思绪唤回。
他凝神望去,青年细密的长睫掀起,像在人心头扫了扫,“只要某个小倒霉蛋别压我赢,我就不会输。”
这个位面赋予顾末泽的某些东西,不会轻易打破。
倘若顾末泽真赌他赢,说不定他在比赛前会出现各种‘意外之喜’,手脚受伤,染疾惹寒等,多的是方法让他输。
故而,闻秋时除了怕顾末泽压他外,真不怕其他。
贾棠“?”
不知倒霉蛋是谁,但一定不是他。
晌午时候,符会颁布半决赛相关,并开放了专门的练符场,周围设有结界,可使符威不波及外界,练符无所顾忌。
闻秋时到时,练符场内已有不少人。
“你也来啦?”
一只手臂横在闻秋时身前,袖口绣着金丝,手中拎着一盏青莲灯。
闻秋时垂眸,看到灯芯‘闻秋时’三字,嘴角微抽。
最近街上,出现许多卖这青灯的。
张简简还兴奋不已地与他说,晚上不少人提着灯,细看,能在灯芯上看到他的名字,半决赛时,一定不止天宗弟子与东街符师给他助威。
吓得闻秋时晚上都不想出门了。
“好看,”
看到闻秋时面无表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