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微挑眉梢,几步走到他跟前,讥讽道“江家逼您?怎么逼?”
向建国看着她眼底寒冷刺骨的恨意,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您不是因为贺寒川的威胁,才跟我断绝父女关系的吗?怎么现在把过错都推到江家头上了?不敢当着贺寒川的面说他不是?”向晚又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钉子似的钉在他脸上。
向建国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整得有些狼狈,他皱眉看着她,“寒川还在这里,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实话。”没等向晚回答,贺寒川说道。
向建国讪讪地笑了笑,没出声。
“走吧,我想回去。”向晚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吃你做的饭。”
听到后一句,向建国没控制好表情,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愕。
“好。”贺寒川伸手拉住她。
向晚本想甩开他,但瞥了眼一旁的向建国,没挣扎,乖乖被贺寒川拉着往外走。
于静韵穿着围裙走了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话时带着几分讨好跟乞求,“晚晚,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你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
“是啊。”向建国好像没跟向晚发生那些不愉快,跟着说道“你妈都好长时间没下厨了,这次你过来,她才专程下厨给你做的。”
于静韵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向晚。
向晚拳头微微攥了攥,扯了扯唇,淡淡道“不了,谢谢……向夫人。”
她没再停留,面无表情地出了向家。
宾利送去维修了,贺寒川没开车过来,两人打车回了竹贤庄。向晚一进门,就一声不吭地往楼上走。
“我去炒两个菜,你在客厅等一会儿。”贺寒川说道。
向晚没停,也没回应。
“做好饭,我上去叫你。”衬衫这会儿早就已经干了,但上面带着一股汗味,贺寒川解开扣子,直接将衬衫脱了下来。
他腹部那道伤口还没好,只是将纱布拆了,跟周围肤色比起来显得很粉嫩,像只狰狞爬动的蜈蚣。
向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目光在他腹部的伤口停了一下,但很快便挪开了。
“给我一点私人空间,算我求你了,可以吗?”她淡漠的声音里染着几分疲惫和沙哑。
贺寒川仰头看着她,这样沧桑而疲惫的目光本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他线条好看的小臂上,青筋条条蹦起,然后他垂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向晚这才转身,扶着栏杆步履略显蹒跚地上了楼。
她不吃,贺寒川也没了做的心思。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后背靠在沙发上,眸底一片幽深。
这时,手机震动声突然响起。
贺寒川接起电话,“喂?”
“寒川,江清然那边已经准备好证据和律师,要起诉向晚了。”钟宇轩说道“用的我律师事务所的人,起诉罪名是杀人未遂。”
贺寒川攥着手机的力度紧了紧,眸底一点点凝结成霜。
“她用我这里的人,应该就是想让我跟你吱个声。寒川,要不你再跟她好好谈谈?杀人未遂可不是闹着玩的。”钟宇轩说道。
贺寒川轻笑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着,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你这样算不算是违反了职业道德?”
“啧,到时候还关心我的职业道德,看来没什么大问题。”钟宇轩笑道。
贺寒川微挑了下眸子,低着头,敛去了眼底的神色。再开口时,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沁人的寒意,“等着看好戏吧。”
婚礼原本还设有晚宴部分,但婚礼上变故太多,晚宴部分便临时被取消了。
江清然坐在轮椅上,和江戚峰还有林家几个晚辈一起在外面送客,至于长辈们则觉得过于丢人,谁也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