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翻身上马的朱子敬对袁继咸说:“此去京城太危险,袁大人恐不适合前往。”
袁继咸说:“你都不怕,老夫又有何惧?”
朱子敬听了很是无奈,“我与你不一样,请你还是留在此地等待!”
袁继咸说:“那老夫此次北上有何用?老夫在京城中颇有些故旧,且熟悉京城道路,对朱大人的行动是有帮助的。”
朱子敬沉吟了一下,说:“袁大人,李闯的大军就要进京城了,今天已经是三月十六日了,三月十八日你务必离开京城,不准逗留一刻钟,且来回路上都只能骑马快速行动,不会有那慢吞吞的坐轿子走路方式!如果你依了这两条,便可带上你去,如若不依,那便算了!”
袁继咸道:“此是非常时期,老夫当然知道轻重,此次去京城就全按朱大人的安排行事!”
“好,那上马走吧!”
但袁继咸上马之后,惊讶地发现除了朱子敬、张志田之外,只有六名便装打扮的飞虎军士兵骑马跟随,便问道:“带的人马太少了吧?”
朱子敬说:“如果是一两千人马,目标太大了,被官兵或闯军哨骑发现盯上,源源不断地派兵马来围攻,我们要多少人才能将其打退了?带一两百人更是没有多大用,也容易暴露目标!还不如带几个人用来快骑传递信息就够了。”
袁继咸略一思索,觉得甚是有道理,便点点头,翻身上马,跟着朱子敬,在张志田带路下朝京城疾驰而去。
一路上,看到很多衣衫褴褛的人群正在往海边走进。
人群中不时有一两个被破烂衣服重重包裹着的人看到张志田走来,站出来与张志田打招呼。
张志田对朱子敬说:“这些都是我们飞虎军的人,他们带的人群,正是从京城走出来的工匠及其家属!”
朱子敬点头道:“到今天,原先预定的两千工匠和四千家属会有多少人赶到这里?”
张志田说:“按照我们的计划,到今天三月十六日夜里,至少有五分之四的人在今天夜里赶到飞虎军驻扎的村子里,明日便可上海船离开。”
朱子敬很是担心地问:“明天已经是三月十七日了,还有五分之一的人上千号人到了哪里?他们又如何在官兵和闯军犬牙交错的情况中保证安全?”
在朱子敬的记忆中,三月十九日就是李闯大军攻陷京城的日子,此时的京城肯定已经是全面戒严了,闯军的哨骑游骑也必然出现在附近了,朱子敬是忧虑这些工匠及其家属在路上不论遭遇官兵还是闯军,都可能遭遇不测。
张志田说:“大人,请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周全安排,我们已经使用银子买通了守城的官兵,放这些装扮成难民的工匠走出京城的城门不是什么难事,从明天起我们安排剩余的工匠及其家属,将不再走陆路,而是改为在京城最近的水道乘坐内河船只赶到海边换乘海船。”
朱子敬略感放心,但还是有些疑虑,“船只够吗?还有这京城附近的水道可以航行吗?会不会遭遇官兵和闯军的拦截?”
“大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一百多艘内河船只,最近一个月已经下过了三场春雨,很多干涸的河道都已经畅通无阻了,我安排过人仔细勘验过京城附近的所有水道,确定了适合航行的区段,并做好了明天夜晚启程航行的计划,还安排了三百多携带飞虎军制式火铳的护卫人员,就算遭遇官兵或闯军拦截,我们也有办法摆脱拦截,用一个夜晚的时间便可赶到此地!”
朱子敬听张志田说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事情,问:“给你们三天时间,你在京城附近最多可以搜集到多少内河航行的船只?”
张志田有些疑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不知大人要船只来运载什么东西呢?”
朱子敬说:“当然是用来运载极其沉重的重物了,破烂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