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和海边慢慢沉寂了下来,但岛上几处山头上却亮起了大火,并且传来了呯呯的爆炸声、火铳击发声、火炮轰击声。
黄大海对朱子敬说:“看,那山上的大火肯定是绣花针的人弄出来的,他们是在向我们呼救呢!”
朱子敬说:“不错,虽然他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一定是向我们呼救,告诉我们,他们也是海盗的敌人,让我不要今晚将海盗的船只抢走就跑了。一切都等天亮吧,现在我们可以放一阵炮,为他们打气!”
于是,飞虎军的船队朝岛上接二连三地发炮轰击。
这样炮击毫无精度可言,只是一种示威罢了,为了节省弹药,朱子敬命令连炮弹都不要装填,只是塞进发射药便点燃发射了。
海盗见无法抢回丢失的船只,也不折腾了,回到岸边后毫无动静,只是任由飞虎军火炮断断续续地打了整整一夜。
反倒是下川岛山上的绣花针所部遭遇了海盗的连夜猛烈攻击。
黑暗中的战斗不好打,虽然打得非常热火朝天,但海盗也没取得什么太大的战果,双方基本上都是在各自据守的地盘里高声呐喊和不时发射一点火器来壮大声势罢了。
到了天亮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朱子敬命令以大炮猛轰芙湾码头附近,驱逐附近的海盗。
岸边的海盗似乎非常熟悉各种类型的大炮,在王楚龙的指挥下,靠偷袭的方法,连欧洲洋人的巡洋舰都夺取了三艘,但却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爆炸的榴弹炮轰击。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芙湾码头附近的海盗便躲避一空。
朱子敬见码头长长的栈桥虽然有一些损坏,但还能使用,便命令船队直接停靠上去,朱子敬亲自率领陆战队士兵们扛着火铳推着小火炮在栈桥冲上岸去。
人称绣花针的王兴,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不高却非常精悍,此时在山顶上对芙湾码头的情况看得很清楚,对身边的陈奇策说:“看旗号,这是朝廷的官兵,他们一定是来清剿海盗的谢天谢地啊,天无绝人之路,我们的救兵终于来了!”
陈奇策是个瘦高个,他手搭凉棚看了很久,不解地说:“奇怪,这支官兵是在哪里冒出来的,我没看过广东有哪支官兵是打这样旗号的?”
王兴说:“不管这支官兵是哪里来的,只要他们打海盗,就是海盗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陈奇策说:“好吧,我们要准备一下,冲下山去和那支官兵会合。”
王兴原来是恩平县的巡检官,他上任之后,打败了好几支土匪,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在一次行动中,得罪了上司,丢了巡检官的官职。
陈奇策也是同样丢了官职的县衙小吏,两人毫无出路,便合作组织一些失地的农民在下川岛开垦耕种,但不料海盗王楚龙来到此地,将他们的船只抢走,并将他们驱逐回大陆去。
两人回到大陆为了报仇雪恨,组织了千余与海盗有血仇的青壮,趁海盗主力外出劫掠之际,登陆下川岛。
不料这是他们内部出了奸细,海盗主力外出的消息是个假消息,目的是设下埋伏诱骗他们上岛一鼓聚歼之,以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他们这些仇敌。
王兴和陈奇策虽然斩杀了奸细,但上岛之后却陷入了四千多海盗的重重包围中,与海盗周旋了两天,包围圈越来越小,现在只剩下一半人五百多人,眼看就要绝望之际,不料突然出现了一支他们想不到的人马。
正当王兴和陈奇策在集合人马准备反击之际,登陆芙湾码头的飞虎军已经与海盗正面接触了。
王楚龙见登陆的飞虎军陆战队不过八百多人,不由得甚是轻视,对部下大声道:“哈哈,又是一群来送死的货,绣花针有一千多人都被我们打趴下了,这七八百人上来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