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所以摊开手道：“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张兴点点头，双手交叉在一起，身子略微前倾：“第一，想要把你岳父从cia手里救出来，那第一步便是将你驱离出境！联邦zf肯定不希望你在这片土地上兴风作浪。”

李东阳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过也对上面的“善解人意”有些嗤之以鼻。

要是老爷子还活着，哪用这样低人一头？

“第二，从你行动的那天起，你的所有在华档案都会被删除！也就是说，你将以一个国际流浪者的身份去执行解救孟婷的行动！这个你也应该理解，一旦你行动失败而被确认是华国国籍，一样会引起风波。但反过来，至少台面上可以有很多操作空间！”

“我理解，但是只有把我除了国籍这一条路？张大使，你知道我是个军人，而我加入部队那天起就发过誓的，永远不会背叛......”李东阳也认真了，这一点他真的无法接受。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一种耻辱！

可张兴只是叹了口气，看上去很无奈：“我只负责传话，这是既定的条件，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就不能再谈了。”

李东阳沉默了，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国旗，一动不动。

直到过了将近十分钟，他才开口：“如果行动失败，就意味着我以后永远不是华国人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即便没有国籍，国家也知道你是咱们的人，不过其他人......”

“老爷子在世时曾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国家连自己人都保护不了，那它......”

“慎言！”张兴低喝一声，急忙打断了李东阳的话，他已经猜到了李东阳要说什么，可这个办公室里有专供国内大佬审核的录音设备，一旦李东阳把这句话说完，那他的前途也就彻底毁了！

李东阳突然笑了，“张大使，我留着华夏的血，长着华夏的肉，所以我内心里最尊崇的，是华夏这个民族，而不是哪一朝哪一代，我以自己是炎黄子孙，是一个汉人而伟大骄傲！所以......我同意他们的条件！”

张兴的眉头快要拧成一个疙瘩，他也能听出李东阳话里的悲哀。

可有些时候，甚至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无奈，无法改变某些东西。

“好吧，那我就继续说。最后一个条件，别再联系何东或者项龙，或者军部的任何人，明白？”

“可以！”李东阳点点头答应。

“那好，我现在就开始操作，希望cia不要再阻挠，至于你岳父，救出他来后我们会把他安排回国，接受最先进的治疗，当然，联邦这边的最新针剂我们也会购买给他。至于你的妻儿，我们也会保护起来。”张兴做出最后的承诺，起身伸出一只手。

李东阳随便与他握了一下，深吸口气，转身走人。

而就在他走出大使馆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无比颓丧，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孤魂野鬼，在这天地间没有一方立脚之地！

一回了驻地公寓，李东阳便将自己关进了公寓里，每天只是吃饭喝水，却不与任何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