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就像一个孩子，生活的基本技能没问题，认知也没问题，唯独关于自己的身份和为什么受伤等重要的事情全都忘了，像是得了创后失忆症。无奈下，我只得让她先在我这里将养，可随着时间流逝，她一口一个爷爷的喊着，我倒有些不想把她撵走了。”

“又过了两三个月，我从她身上发现了两个问题：其一，她熟睡时总会提及一个名字和纹身，名字就是你李东阳，纹身便是龙头血牙。其二，一旦她从媒体上或者现实中看到任何对华人不公的事情，她都会愤怒的去尝试独自解决，手段相当暴烈。”

“那时候可把我吓得够呛，因为在这丫头的眼里，我看出了她对生命的不屑，而且只是对华国人以外的人种。那种情绪像是天生的，又像是被洗过脑一样，总之无法克制。”

“就这么过了一年，她外出的时间越来越多，但每次出去都会针对那些欺压华国人的势力，感觉就像一个独行侠似的。但让人遗憾的是，她的记忆至今都没有恢复。”

一连说了许多，让老头有些气短。

他又吧嗒了几口烟斗，这才转头看向李东阳。

“当然，我的这些话只是关于紫冰的叙述，关于我的么，你就别问了，问我也不会说。人老啦，还是留点小秘密比较好，不想什么事都被你们这些小辈揭开。”

“你不说，我不会问。”李东阳点点头，心里却古怪的要命。

一个任务中失踪然后出现在另一片大陆，继而完全失忆。一个却是像鼹鼠般在河道旁的地下隐居，还机关重重，连fbi或者cia都没有发现，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但这些问题都不是现在能解答的，也许要等紫冰恢复了记忆，以及老头愿意说时才能知道。

毕竟，老头看起来没有敌意，还照顾紫冰许久，并且默许了紫冰对那些欺压华国人势力动手的行为，这就让李东阳不会对他用强。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叫你‘老头’吧？”

“哈，名字只是个符号，你叫我‘老烟’好了。”说着，老头摆了摆手中的烟斗，一脸的无所谓。

“老烟，挺形象。”李东阳笑了笑，旋即又问道：“那今天紫冰去找二手车店的麻烦是怎么回事？也是早早就预订好的目标？”

“这个么......”老烟起身走到一旁，按下墙上红色的按钮，很快，客厅里的烟雾就被抽走，一股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

“那个二手车店，里面的员工大部分都有反h倾向，没少做欺负华人的事情，也算是臭名远扬了。不过他们还没形成气候组成什么帮派或者势力而已。你们在那撞上紫冰只是个巧合。就算你们今天没去，紫冰也会对他们动手。唉，真的很头痛，这丫头的做法，迟早会暴露出我这个舒服的窝。”

老烟一边感慨，一边将烟斗在桌子上磕了磕，从头至尾没有问李东阳和紫冰到底是什么来头，这让李东阳又对他多了一分认识：说的好听点叫沉得住气，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老奸巨猾了。

李东阳顺着老烟的话问：“看起来你倒是对纽约这里的地下势力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