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盛夏之日啊,天气倒是多变,昨日还是风雨交加,今日便是清空朗朗。
金京之中正值繁忙,宋金辽三国已经在做最后交接,各方大佬都汇聚一堂,即便是身在洛阳的辽皇也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与之同行的还有宋国重臣宋北云和辽监察院左监察使韩琦。
如今韩琦因主持辽国变法已经成了辽国最年轻的二品大员,论品级已经要比宋北云高了。
按照两国对等原则,宋北云都没资格跟他说话的那种,毕竟从宋北云出京开始,他的品级就不能超过正三品了。
但问题是韩琦不傻,虽是一路跟宋北云同行,但他是能避开就避开,哪怕是无奈碰上面也都是点头之交,绝对不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用什么品级之类的去约束宋北云这类的人,那就是开玩笑,而且陛下都三番五次的告诫手底下的人不要去招惹那个小心眼的男人,他记仇的很。
“胡闹!”
宋北云指着赵性的鼻子骂道:“没有陆上支援,没有后勤补给,你就真敢御驾亲征!这是金国一塌糊涂,要是稍微有点能耐的对手,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说你要是被抓了,后头怎么办?”
赵性在旁边用一根芦苇编蝈蝈,死活好赖是不接宋北云的嘴,他反正老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挨骂是肯定的,更狠的话他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宋北云的斥责对他来说简直是不痛不痒。
“你真的是……”宋北云用力拍着桌子:“混账东西!”
“当时我就兴头上说了一嘴,没想到他们真的集结了,都骑虎难下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是皇帝!你的话就是金口玉律,就是死命令。我早就跟你说过,军中无戏言,你兴头上的一句话就是冲锋的号角,你三十多岁了,怎么还学不会三思而行?”
堂堂一国君主,被人给当儿子一般的训着,这说出去要闹笑话的,但偏偏这过来过去的人权当没听见,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赵性长出一口气:“你看我都瘸了。”
赵性现在的活动范围就只能在这别苑的小屋子里,不知道怎么的了,他明明之前都已经好转了,也没有再吃那些个海味,但这红肿疼痛却一直消退不下去。
“脚拿出来!”
宋北云蹲在赵性面前拿出一套工具,看着赵性滋哇乱叫的把脚给伸了出来,他伸手按了一下。
当时那一下差点把赵性给送走,喊得就跟杀猪一样。
宋北云倒是也不废话,先是直接一管子麻药怼了进去,然后用锋利的手术刀把他的皮肤给破开了,最后用消过毒的镊子从赵性的脚趾头里取出了数十颗血糊糊的石子儿样的东西,然后拿出了酒精……
“这很疼吧。”
“有麻药。”宋北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倒上了酒精清洗起伤口上。
赵性只感觉伤口处有些凉,他还咧嘴笑呢,可还没等几个呼吸的时间,突然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汹涌而来,他一扭头扑到在了床榻上,双手死死拽住床单,嘴里啊啊啊的叫。
最后等伤口清理好了,上了白药,宋北云将他的脚丫子包裹了起来,这才算让赵性捡回了一条命,但床单却是已经被撕扯开了一个破洞。
缓了好一会儿,赵性终究是回过神来了,看着小碟子里那些从他脚趾头里取出来的东西,好奇的问道:“这……”
“吃吃吃,整日就知道吃。不吃海鲜,你倒是在这吃铁锅炖大鹅、吃飞龙炖蘑菇,山珍海味倒是过瘾了哦?”
“那都不能吃?”
“何止不能吃。”宋北云用酒精在旁边洗手时说道:“从今往后,酒也跟你没关系了,特别是黄酒,你碰都不能碰。碰一次你就瘸一次,最后彻底瘫痪在床。”
听到事情原来会这么严重,赵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