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马上带着丁孟泽和孔明月赶往病房,岭南王妃和李赞则留在了休息室。他们其实挺想跟着去看看的,但病房问诊,闲杂人等不宜太多,只得听劝留下等消息。
病房里,躺着刚送来的病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披散着头发,脸烧得通红。
病床旁,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薛静妤,另一个三十来岁的年纪,梳妇人发式,面貌与那姑娘有些相似。
叶雨潇问了一句“这是病人家属?”
妇人点头“我是她母亲。”
“伤在手上?”叶雨潇说着,走到了病床边。
无须人作答,姑娘左手上厚厚的纱布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雨潇指了丁孟泽,征求妇人的意见“这是太医院的丁院使,我现在要拆开纱布看伤口,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让丁院使暂避。”
虽然手并非隐私部位,但猫儿巷的人注重男女大防,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妇人犹豫了一下,道“没关系,让丁院使留下吧。薛小姐跟我说了,我们是来试药的,监督试药的人就是丁院使。”
叶雨潇又问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答道“我叫郭芙,是济世堂的医女。”
郭芙?真是好名字。叶雨潇笑了一下,又问“我马上要给你检查伤口,你可愿意丁院使旁观?”
“愿意。”郭芙轻声道。
叶雨潇这才示意孔明月“拆纱布。”
孔明月却没动,眼睛看着薛静妤“静妤,你先出去。”
叶雨潇听见她用祈使句,稍稍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如今是薛静妤的嫂子了,对她连客气话都不必讲了。
薛静妤很是不满,一双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为什么只有我出去?”
“丁院使是监督试药的太医,郭姑娘的母亲是家属,而你只是郭姑娘的雇主,待在病房不合适。”孔明月道,“再者你跟宁惠夫人是同行,继续待下去,只怕有偷艺之嫌。”
“那你为何能留下?你别忘了,你跟我是一家人!”自从孔明月嫁到薛家,薛静妤没少受气,如今连脾气都被磨得毛躁起来了。
“既然站在医馆,便对公不对私。我是宁惠夫人的学生,自然要留下,给她打下手。”孔明月淡淡地说着,目光里却暗含警告,“赶紧出去,别让人看笑话。”
病房中的人都在看她,就连郭芙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薛静妤觉得面子碎了一地。但孔明月的套路她很清楚,如果她不从,回头她就会去章诚轩面前诉苦,而章诚轩便会去薛府找麻烦了。
一口气忍了又忍,薛静妤还是觉得章诚轩更可怕,紧绞着帕子出去了。
孔明月这才去洗手消毒,拆纱布。
有了义兄撑腰,就是不一般哪!叶雨潇暗暗地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纱布拆开,郭母抹起了泪。
郭芙左手虎口处,刀伤醒目。伤口边缘外翻,红肿不堪。很显然,伤口处是上过药的,但药膏却混合着脓液一起朝外流,看着既恶心又恐怖。
叶雨潇皱眉检查,继而听心肺,诊脉,最后长舒了一口气“幸好现在天气还冷,没得破伤风。”
“幸好?”郭母忙问“如此说来,还有救?”
叶雨潇一面命孔明月排脓清创,一面回答她“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伤口感染,高烧不退,至于能不能救,得看她对青霉素过不过敏。”
原来还是命悬一线,郭母抹着泪,安静地退到了一旁。
丁孟泽看得仔细,不住地质疑“伤口这么深,怎么不先缝合?你不是要试药么,怎么还不给她做皮试?”
叶雨潇看在他今日身份特殊的份上,耐心解答“伤口里有脓,若是缝合,岂不是把脓都关在里面了?当初医治鲁王的腿时,也是等脓排完后才缝合的。至于皮试,等排脓清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