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少年则侧身受半礼。
卫渊看到他身上所穿着的衣服,和听学之人相同。
都是学子。
但是明明是学子,这些人却都从其而学之,显然并不简单,画面伴随着那少年而行动,卫渊慢慢跟在他身后,看到他神色从容温和,待人接物皆一丝不苟,腰间一柄剑,正是从大汉武库中出现的那柄。
这少年最后和另外一个人汇聚在一起,那人眉宇飞扬,看上去比讲学少年年长些,皮肤古铜之色,满脸的精干,见到这白衣少年后笑着调侃道“辅汉你的名气越来越足了啊,哈哈哈,太学的夫子们都不得不服气你了。”
被称呼为辅汉的少年苦笑道“仲升你不要再取笑我了。”
仲升嘿然一笑,双手一摊道“这哪里是取笑?你可是留侯后人,年少有为,精通儒道,又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从而游学者千余人,我这不过是实话实说。”
白衣少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仲升一把拦着好友肩膀,笑道“走走走,难得你有空闲,我长你两岁,家中老母尚且需要奉养,不日就得离开洛阳,今日你我好好聚一聚。”
仲升显然家贫,纵然因为家世缘故入太学,也只得勉强在这里生活,想要请客就有些力所不逮了,当这少年眨巴着眼睛,且厚着脸皮子看向好友的时候,白衣少年只得老老实实掏出钱袋子,于是仲升大喜,花光了这钱袋子的钱,买来酒肉,家中贫寒,索性出城而去。
此刻大汉国力强盛,都城洛阳周围自然安无虞。
他们寻了一处山,避开踏青之人,坐于高坡,远可见洛阳繁华,仲升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将酒菜都摆开在石头上,拍开酒坛泥封,仰脖饮酒,大呼痛快。
而白衣少年则是倒在杯子里喝,被取笑调侃,也只是笑着摇头。
酒肉渐吃得醉了,仲升打了个酒嗝,望着远处繁华都城,感慨道“我就要回去了,家中还有大哥在,我不能先入朝,再说我家小妹也还没长大,母亲年纪也大了,可比不得你,才名已彰显,定然平步青云。”
白衣少年喝了口酒,平淡道“可是我不喜欢这些……”
仲升讶异道“有什么不喜欢的?”
少年答道“儒家治国方略,却不能求得长生,无法解答生死之谜。”
仲升挠了挠头,道
“长生?古往今来求不死的帝王多少,哪个得成了吗?”
“大丈夫生在世间,应该立下不世之功,封侯拜相才是真的,你若是求长生,不如也学着古人一样,去寻寻西昆仑上的不死花?山海经中的延寿药?祂们应该能解决你的问题。”
白衣少年道
“那是仲升你不知道,古之神灵已经许久不曾彰显于世,麒麟和驳兽都已经是孔子时期的事情,而西昆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也不曾回应祭祀,就像是那些存在在古代的神灵一个个都已经消失了似的。”
“邪魔山鬼之类的反倒越来越多,占据香火祭祀。”
仲升想了想,又道“陛下不也曾分封山水地祇为神吗?”
“有这些山水之神负责调理地脉,也足够了。”
白衣少年又摇头道“天地自然所生,来自西昆仑的是天神;而人间的王朝敕封额也不过只能称之为是地祇,不能称呼为神。”
“祂们秉持人间皇朝的气运和祭祀诞生,和一国气运联系在一起,共荣共辱,王朝强盛时候,自然能呼风唤雨,当王朝落寞,这些地祇又有多少还能存活下来?就算存活下来,又有多少能再度得到祭祀?”
“若是新的王朝敕封其他存在,那原本地祇不也沦为淫祀?”
“这只能做那些锦上添花的事情,却无法做到火中送炭,朝不保夕,又有何用?一朝王朝倾塌,祂们也无法抵御妖魔邪修,更有可能这些王朝曾敕封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