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她才是知道,原来,成亲不是孤单的,也不是艰难的,她可以不用怕,也可以不用摔,只要将自己的手交给他,就可以安全的走完这一条路。
“小心前面,”她听到他这样说。
“慢一些,”她听到他这样说。
“抬脚,跨火盆,”他又是如此说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或许也就唯有她一个人可以听到,四周都是那些恭喜之声,让沈清辞分不清谁是谁,
而他却是从来没有放过开的她的手,也是让她好像找到了一方温暖,一方安宁,还有一种安全。
不怕摔,也不怕疼。
沈清辞其实并不糊涂,这一次她十分的清醒,一路上,做了什么,应该做什么,又应该怎么去做,她也都是亲历亲为,哪怕是第二次成亲,原来还有很多是她不曾遇到过的。
当是她被送入到喜房之时,她还是顶着头上沉重的凤冠,而凤冠则是压到了她的头,也是让她的头一直在重,也一直在疼。
她伸出手,就要取下盖头与凤冠,结果一只手却是上来了。
“我来,否则不吉利。”
这声音……沈清辞的瞳孔微微的缩了缩,而她的手也是放了下来,然后再是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面握紧,她以为还是要让她拿下的。
眼前的光线突是一亮,她抬起脸,正对上那个男人微垂的眼睫,以及分明清楚的脸,还有那一双完整的又是绝尘的黑眸。
他是一个完美的人,而非是少了一只眼睛,也是毁了一张容。
这是她见过长的最好看的脸,也是她见过最是明亮的眼睛。
她会好好的护着这双眼睛的,也是会好好的保护着他。
头顶上沉重的凤冠被拿了下来,这清辞也是感觉自己的脑袋上一轻,好像就连呼吸也都是跟着顺了一般,她坐的有些东倒西歪的,不是她愿意如此,也不是她不守规矩,实在就只是因为她太累了,她的血气严重的亏损,哪怕是她已经修养了大半年,哪怕她脸上的胭脂水粉也是挡住了一张惨白的脸,可是却是隐不住她眼中的熟悉的疲惫。
烙衡虑蹲下身子替她脱掉了鞋。
沈清辞却是将自己的脚连忙收了回来。
“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也就只有这些了。”
烙衡虑说着,手指也是将她的绣鞋脱了下来,却是发现不管她的手,还是脚,都是十分的寒凉,那怕是在这样的天气里面,哪怕是屋内如此的暖和,可是似乎这些暖意,却是没有半分可以融进她的身体里面一样,她仍然是冷,冷的感觉不到温度。
洛衡虑将被子替她盖好,再是将她被凤冠给压塌的头发整了一整,你先是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再说。
他一直都是用我自称,而非是本王或者其它,不见陌生,也是没有见外,他似是从来不将自己的身份放在心中,哪怕是身边的人也都是称他为公子,而非是王爷。
如此的自由,也是如此的平易,却也是难近人。
烙衡虑走了出来,也是让外面站着的白竹和白梅好生的照料着。
这算是国礼,所以讲究十分的大,其实沈清辞到了这里之时,已经都是疲惫的有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只是知道,耳边一直都是有一道声音在教着她,应该怎么去做而已。
“姑娘……”白梅轻轻拍着沈清辞的肩膀,刚一进来,就发现沈清辞正躺在塌上,也是盖着被子,身后也是有着软枕,这姿势到也是不差,也不会让她感觉难受。
沈清辞睁开了双眼,她坐了起来,也是伸出手半撑起自己的额头。
“姑娘,不……”白梅连忙的改口,“夫人,你还好吧,这朔王府啊,”她指了指外面,“他们都是管王爷叫公子的,所以他们都是管姑娘叫夫人,我感觉夫人好听的多了,也是要顺口的多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