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扭头看了眼程海峰，伸手指着他的脸，距离近的差一点就要戳到他的脸上，可杜江好像没意识到一样，哈哈大笑道，“你是想套我的话吗？我偏不告诉你。”

看来还没醉透，程海峰笑了笑，端起杯子，“兄弟，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不客气，都是兄弟，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一个人在海市干嘛啊，没有你们一起喝酒侃大山，日子很无聊的。”杜江端起酒杯，正准备喝，想到他刚才说了什么，手一顿，半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

张志国跟左明都无语的看着杜江，说好的永远不让海峰知道呢，怎么几杯酒下肚就没扛住了。

程海峰下颌收紧，背部僵硬，握着酒杯的手指发僵。

联想到昨天的会议，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杜江为了让他重回单位，从海市回到西市，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呆一辈子。

一辈子？岂是那么好呆的。

一个位置坐久了，要是做不出成绩，轻则会被上面的人遗忘，只是一个架空的“表面”领导，重则会被处分。

而想要在一个成熟的位置上做出成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杜江的酒是彻底醒了，他看着程海峰，嘴唇动了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杜江，你不该为了我牺牲这么多的。”好半晌，程海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有些哽。

杜江本来可以有更好的前途的，因为他，一切都断送了。

杜江伸手重重拍了下程海峰的肩膀，笑道，“想什么呢？我哪里是为你啊，我是为了我自己，我一个人呆在海市，你们都在西市，想想我这个单身狗的日子有多难。”

杜江看了眼张志国跟左明，感叹道，“还是回来好啊，休息的日子，大家坐在一起喝点小酒，聊聊往事，多美的日子啊。”

“对啊，海峰，你就不要多想了，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多好的。”左明故作轻松的说道。

事已至此，只能想开点。

如果换成他是杜江，他也是会这样做的。

在他们几个人当中，海峰真的是为梦想在工作，而他们只是为了工作而工作。

看到海峰每天上班眼里的光，好比暗夜里闪亮的星子，他们工作也有干劲。

程海峰垂下眸子，他怎么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如果不是他，杜江可以有更好的发展。

杜江见程海峰情绪失落，搂着他的肩膀说道，“想要补偿我，以后让你媳妇多给我做几顿饭。”

“你每天来吃都行。”程海峰说道。

杜江哈哈大笑，“我怕我这么大的饭量，将你家吃穷了。”

“什么吃穷了？”舒意安端着两盘菜过来，刚好听到这一句，好奇的问道。

“我怕我饭量大，将你们家吃穷了。”杜江笑着重复说道。

舒意安开玩笑道，“不怕，下次你们带着菜和酒来就行，我管做。”

“好啊！”杜江爽快的应道。

舒意安忙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买菜的钱还是有的，你们尽管敞开肚皮吃。”

杜江哈哈大笑，给自己和程海峰各倒了一杯酒，相互碰了碰，一切都在酒中。

舒国庆看着他们两人的样子，想到了自己在部队的战友，现在他们都老了，有的已经不在了，在的也都胳膊腿都老化了，相聚……是不可能的事了。

除非在同一个城市才行。

而同一个地方的战友，只有程建国，可惜他早早就走了。

不然他们两也可以像海峰的几个战友一样，每天喝着小酒聊着往事，那样的日子就是拿神仙也不换。

舒意安给程海峰几人做了几个菜后，又单独做了几个菜，端到屋里和吕淑珍，苏兰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