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菱儿白了槐安一眼“既然那姜氏害死了沈公子的母亲,那就死有余辜。你这是善恶不分。”
槐安辩解道“我哪里善恶不分了?我也没说那姜氏不该死。只是我觉得他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里只剩下狠了。”
菱儿对他很无语“咱们跟随沈公子这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还不知道?如今顾姐姐不知所踪,又出了这事,我真怕沈公子承受不住。”
槐安叹口气“真是好事多磨。原以为这两人就要终成眷属了,没想到……”
菱儿双手合十祈祷“希望老天保佑顾姐姐平安无事。”
……
贤妃将手里的密信扔进火炉里,蓝色的火焰瞬间将一切烧为灰烬。
她勾起笑意“这姜氏也是死有余辜。”
“没想到秦王倒帮娘娘除了姜氏。”挽苏说道“如今秦王与怀王势必交恶,这鹬蚌相争,还不知鹿死谁手。”
贤妃起身,理理云鬓“挽苏,咱们也该去见见这位秦王殿下,大周的储君。”
“是!”
……
沈清河静静看着窗外,黄昏的云霞很美,可被高高的宫墙遮挡。
殿内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血腥味渐渐淡去。
他抬手看着手臂上那条淡淡的红线,看来,血玲珑之毒已经在提醒他时日无多。
为了顾蔓,他愿意做一切,哪怕与天下为敌。
槐安进来禀报“殿下,贤妃娘娘求见。”
沈清河没说话。
槐安补充道“她说有十分要紧的事。关于已故的皇后娘娘和殿下母亲的事。”
沈清河转过身,坐回御案之上,“让她进来吧!”
贤妃走进来,盈盈行礼“见过秦王。”
沈清河淡淡瞥她一眼“你有何事?”
贤妃感叹一声“姜氏害死了秦王生母,死有余辜。只是当年之事,还有些内情。”
沈清河抬起眼皮“什么内情?”
贤妃似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沈清河不耐道“你一听到消息便急着来见我,可见是有备而来,此刻你又故作踟蹰,你觉得有意义吗?”
贤妃听他这样说,正了正脸色“好,那我便以实相告。只怕这真相,你会承受不住。”
沈清河冷冷盯着她,没有言语。
贤妃见他没反应,便开口说起当年之事。包括司南胤如何遇到了燕婉,两人又如何一见钟情。
“当年燕家三十二口遇害时,你的母亲被沈介所救,逃了出来。沈介是先帝派去保护你们母子的,他带着你母亲逃到京郊一户农舍,这是先帝事先安排好的,方便他时时出宫探望。只等登基后,将你母亲接进宫里封为皇后。哪知此事被姜氏得知,便来到农舍,逼你母亲饮下断肠草。”
“这些我都已知晓。”沈清河打断她。
贤妃笑笑“可是,秦王是否知道,当时,想杀你母亲的,不仅姜氏一人。”
沈清河盯着她“还有谁?”
“先帝。也就是你父皇。”
“……”
沈清河冷笑一声“说下去。”
“当你你可知你父皇做了什么?”贤妃冷冷笑道“自古帝王之谋,从来都不怎么光明正大。若非当年牺牲了燕家三十二口,司南胤早就成了北胡的俘虏。世人只知燕家被北胡一队骑兵血腥全府,却不知这队骑兵是被当时众人爱戴的秦王殿下放入关的。在农舍的时候,燕婉偶然得知自己的家人竟是被枕边人所害,悔不当初,几次想杀了司南胤报仇却没有成功。在姜氏到来那日,他本来是向沈介下了命,若燕婉还对他怀恨在心,便让沈介将她杀了灭口,也能借此讨好姜氏,让姜氏一族扶他登位。但是,沈介那时已对燕婉心生爱意,不忍下手。却不曾想,姜氏找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