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安说的闲人,当然指沈清河。不过敢说一个王爷是闲人,这小子胆挺肥!
但是沈清河这王爷当的确实挺闲的。自昨日下午开始,便有络绎不绝的朝中大臣带着贺礼上门拜访,他皆闭门谢客。一律不见。
顾蔓都想叫他好歹笼络一下人脉,但想着沈清河自己都没兴趣当什么皇帝,干啥要多此一举,费心费力?
不过当皇帝是真没啥意思,累的像狗一样不说,还得时刻谨言慎行。要是沈清河多陪她一会,估计就会被说成荒废朝政的昏君,哪能如此刻这般悠闲。
顾蔓坐在蔷薇花下的秋千上,秋千轻轻晃动,发丝轻拂,衣袂翩翩。
菱儿剥了一颗葡萄递给她,看了看菜园子里辛勤耕耘的两人,忧心道“公子,小安子也就罢了。沈公子可是王爷,这样真的好吗?”
“这种粗活不就是该老爷们干的吗?”顾蔓将葡萄一口咬碎,甜美多汁,一点不酸。
菱儿脱口而出“可您不也是老爷们吗。”
“……”
“我是不用干活的老爷们!”顾蔓回头看向她“啧!我说你这咋还胳膊肘往外拐呢?咱俩可是同一阵营的。”
这时,沈清河向她这边看过来,猝不及防地抛来一个媚眼,当然,如果可以叫做媚眼的话。
或许,只是看她的时候眼睛里刚好被飘来的落叶刮了一下。
不过,这一幕还是相当有诗意的。果然,长得帅的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上得了朝堂,下的了鱼塘,就算不做皇帝,沈清河说不定也能凭借自己出色的技能,靠种田发家致富,成为粮食大户或者养殖大王。带领全村人奔小康。
姜氏回到紫芸殿时,宫人报宁樱已经出宫了。
“怀王呢?”
宫人面面相觑“殿下他……”
姜氏推开门,少年正将酒盏掷于桌上,拿起酒壶续杯。那桌上已空了好几个酒壶。
琥珀色的酒液带着花香,能闻出香甜。
“辰儿,你怎饮这么多酒?若让你父皇知道……”
“儿臣想知道母后的酒到底醉不醉人?”
姜氏柳眉微蹙,吩咐宫人退下。
然后走过去坐在司焱辰身侧“辰儿,母后这也是为你着想,你父皇偏爱那个‘野种’,若让他继了位,岂有咱母子二人容身之地?”
“所以,你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司焱辰红着眼质问。
姜氏愣了一瞬,苦笑一声“辰儿,为了你,母后就算跪下来当牛做马也愿意。只有宁家,才能助你一臂之力。”
司焱辰无奈摇摇头,站起来“母后,我的事,便请你不要再插手了,儿臣告退。”
说罢,打开门拂袖离去。
“辰儿!”姜氏气的一拍桌子,酒壶坠地,砸的粉碎……
宁樱从宫里出来,马车经过珍宝阁。她下车买了支上好的鎏金步摇,坠着红色的玛瑙珠子,低调奢华。
吩咐掌柜的用锦盒装好,系上绸带。她准备送给顾蔓,以表自己接纳她的心意。
马车停在门外,下车时盒子不慎滑落,宁樱赶紧捡起来,拆开一看,那嵌在花心的一粒珍珠脱落,整支步摇看起来失色不少。这样的东西可送不出手。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音儿惋惜道。
宁樱想了想“珍宝阁离此不远,咱们再去买一支便是!”
“小姐酒还未全醒,方才坐马车便头晕不适。还是我去买来吧,小姐你在此稍等片刻。”
“也好!你快去快回!”宁樱嘱咐道。
宁樱等在门外,抬头见院墙内伸展出几支芙蓉,粉白色的花朵开的如火如荼。
牡丹国色,雍容华丽,需得精心侍弄,倒不如这芙蓉,不挑住所,不论贫贱,便是在农家瓦舍的院中,也能枝繁叶茂,带去一树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