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轻轻阖上眼,胸腔中好似郁滞着一股气,闷闷地疼。
她并不喜欢争抢。
总觉得为了一个男人搞的脸红脖子粗太过幼稚。对感情也向来是顺其自然,她想过,若沈清河与宁樱真的成婚,她便离开。她虽然不争,但也不代表能接受与别人共侍一夫。与其日日怨怼,不如将最美好的回忆带走,藏在心里回味。
可宁樱这话,莫名地激起了她的斗志。
连思念都成为了一种自私吗?或许是的,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人人都会变得自私,她是如此,宁樱也是……
所以,她便自私一回吧!
“宁小姐,你错了!”顾蔓转身过来,轻轻一笑“没有人会让沈清河成为笑话,她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女人!”
……
沈清河跟着冯玉前往司南胤的寝殿。空荡的宫廊上一个宫人都没有。
“冯公公,为何寝殿里没有侍候的宫人。”沈清河问道。其实自他入宫后,除了那几个太监领他进来外,一路上便未见一人。
冯玉说道“不瞒秦王殿下,圣上病重,这寝殿里知晓此事的宫女太监皆已杖毙!”
沈清河“……”
推开门,冯玉退下。
沈清河走进去,珠帘后,司南胤躺在榻上,双目紧闭。一夜间,满头华发。
殿内燃着熏香,香味有些奇怪。
沈清河走近,司南胤察觉有人,睁开眼来,眸色由惧转而慈祥。
“你来了?”
沈清河跪地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司南胤挣扎地想坐起来,沈清河赶紧上前扶他。
司南胤抓着他的手,看着沈清河喃喃道“真像啊!你和婉儿长的真像。”
沈清河想起在燕家旧宅那一排灵位,以及清水村只在沈父口中知道的只言片语关于自己母亲的印象,不禁黯然。
“父皇,母亲长的好看吗?”
司南胤笑了,点点头“好看!不仅好看,还温柔善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对了,御案上有她的画像,你去拿过来!”
“是!”沈清河起身去一旁的御案,只见上头还有朱批过的奏折。
父皇这般病重还要批阅奏折?沈清河不禁感慨人人都想做皇帝,可谁又知其辛劳。
如此看来,朝臣还不知皇帝病重,而父皇也有意隐瞒。可为何单让他知道?
“你左手边金箔裱过的那幅!”司南胤提醒他。
沈清河回过神,看了看,拿起那幅画,却不经意瞥到案上有一枚木头雕刻的小鱼。他似乎在哪看到过。
“找到了吗?”司南胤问。
“找到了!”沈清河收回视线,拿着画像回来。
司南胤“展开。”
沈清河小心地将画像展开,随着卷轴滚动,美人跃然纸上,明眸皓齿,顾盼生姿,那眉眼与沈清河有八分像。
原来他的母亲竟是这样的绝色美人。梦里无数次出现的母亲,终于有了清晰的模样。
沈清河眼中酸涩,好想伸手去拉着画中人的手,唤一声娘亲!
视线移过,他赫然看见那白玉的晧腕上,若影若现有一枚木雕小鱼,看形态与他方才看到的一样。
心想估计是母亲后来作为定情信物送与了父皇。可为何自己还觉得在哪见过,难道是在梦里?
司南胤颤抖的手抚摸画中人。这副画像似乎有些年头了。色彩已有些晕染,像是被人经常抚摸而致。
“二十二年了,朕每日都在后悔。如今只能亲自到黄泉下向婉儿赔罪。”
沈清河不知该说什么。当初若父皇及时将母亲接入宫中,母亲便不会死。在心里,他是有那么一点怨的。
“父皇,母亲的画像可否放在儿臣这里?”
司南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