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和谈亦十分愉快。
徐骞命人去将拓跋瀚带过来,让祁弋带走。
等待的间隙,心情很好的祁弋问道“徐将军,听闻你们有些士兵被狼咬后患了癫狂之症,可有此事?”
徐骞狐疑地看着他“却有此事!二王子如何得知?”
祁弋抬手,身后的魑便上前来,打来一个小匣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个小药瓶。
“此症名恐水症,即便痊愈也易复发。我这里是专治此症的药,只需服一粒,永不复发。这些便赠予将军!”
先前士兵患病的事,军中严令禁止传谣。徐骞不知道这个祁弋怎么知道这是何病症,还提前将药准备好。
看来,之前的峡谷遇狼袭,并非偶然。
他看着那些药丸,轻易不敢接。
祁弋淡笑“徐将军难道还有顾虑?咱们如今可是盟友!”
“……”
徐骞接过,却道“此刻定义是敌是友,为时尚早。只希望二王子能言而有信!”
“自然!在下从来说一不二!对了……”祁弋凑过来,低声道“还请将军好生照顾在下那位未过门的娘子,哦……不,未来北胡可汗的可敦!”
这时,士兵将拓跋瀚和魅带了上来。
徐骞命人松了绑。
那拓跋瀚甚是狼狈,昨夜沈清河追他时,他一时慌乱,竟从马上跌下来,沿着山坡打了好几个滚,衣服脏污不说,脸也擦破了。
此刻,哪还有半分北胡王子的尊贵模样。
“你怎么才来?”拓跋瀚看了看,只有祁弋和魑两人,问道“怎么就你一人来了,北胡十万……”
他本想着祁弋应该带着北胡大军踏平这里,为他报仇。此刻只见他一人,甚是气愤。可意识到此刻身处敌营,便住了嘴,只说道“回营再说!”
祁弋瞥他一眼,几不可察的狠厉一闪而过。
……
圆月悬空,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一丝风。
拓跋瀚一路骂骂咧咧,先是责骂祁弋没有带兵将周人一网打尽,后信誓旦旦地说回营后明日便率兵踏平周人大营,还要将擒他的那人千刀万剐。
祁弋始终没有出声,不时抬头看着夜空中那轮皓月。
过了岵山,便是北胡大营,依稀能看到点点火光。
祁弋突然问道“大哥,你觉得这个地方如何?”
“谁是你大哥?”拓跋瀚不屑道“你一个胡姬生的,也配叫我大哥!”
祁弋勒停马,拦住拓跋瀚,淡然道“那……大王子,我有一事想问你!”
拓跋瀚不耐烦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和我讲话?”
祁弋没有理会,只仰头望天,突得自眼见留下一滴泪。
“我只想问你,我母亲怎么死的?”
“那贱人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那样一个低贱的贱奴,死了也是活该!”
拓跋瀚说完最后一个字,惊觉脖间冰冷,一把匕首正抵在他下颚处。
魅见状,欲上前。
“与你无关!”魑冷冷看向她“想活命的话,就站着别动!”
魑作为阴傀之首,便是其他三人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拓跋瀚见唯一能保护他的人似乎也临阵倒戈,开始慌了。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想拿出平时的威严来“你们想干什么?造反?祁弋,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父汗不活剥了……”
“刺”
是利刃划过皮肉的声音。
拓跋瀚最后一个字还来不及说,整个脑袋便滚了下来,眼睛还瞪着,满脸恐惧。
祁弋拿出一方丝帕擦着匕首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喃喃自语“她是胡姬,是贱奴,可是……也轮不到你们来决定她的生死!你们割在她身上的每一刀,我都会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