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拿着火把人头攒动。
“大王子真要夜袭周营?”祁弋试图劝说正披甲上阵的拓跋瀚。
“怎么?难道你以为本王子像你这般胆小如鼠?”拓跋瀚不屑道“这都几日了?咱们北胡男儿是苍鹰,不是蛇鼠,像你这样只知窝在洞穴里,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可眼下并非进攻的最佳时机?周人或许早有防备!”
拓跋瀚冷笑“防备又如何?我北胡有天可汗庇佑,战无不胜。你便在你的洞中躲着吧,待本王子将那什么王爷的首级砍下,送给那周狗皇帝。”
说罢,翻身上马,亲率一队亲兵出了城。
魑慢悠悠“飘”过来,看着那渐渐隐在月色下的“赶死小分队”,带着一丝担忧“大王子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祁弋轻轻勾起唇角,那张脸在月色下,浮着诡异恐怖的笑。
“他执意要去送死,我怎好去拦。不过,他好歹是北胡的王子,周人不会杀他的。咱们就准备明日去迎接这位北胡未来的‘草原之王’吧!”
……
沈清河拖着一头狼艰难行进。身后留下满是鲜血的拖痕。
槐安想出营帐透透气,正好看到他满身血污地走过来。
“什么人?”守在外面的士兵将枪头对准他。
槐安赶紧上前“这是沈校尉,你们也敢拦?”
“管他是谁,上头说了,不准任何人进出。”
沈清河抬起头来,凌乱的发丝往下滴着血,猩红的眸子透着比狼还要瘆人的幽光。
寒光一闪,手起剑落。
那只缺了一只耳朵,腹部雪白的灰狼脑袋一分为二,白色的脑浆迸裂。
两个士兵吓得连连后退。
他伸手挖出还温热的脑髓,进账后,解开顾蔓腿上之前包扎的白布,只见那伤口并未愈合,而是已腐烂坏死,所以顾蔓才感觉不到疼痛,以为已经好了。
他拿出一把匕首,在火上炙烤片刻,再将那些腐肉剔去,趁热将脑髓敷在伤口处,再包扎好。
“小安子,你将剩余的脑髓送去军医处,给其余患病的士兵敷上。”
“是!”
槐安拿来一只碗,忍着胃中不适,将那红红白白的脑髓尽数挖出,火速送去西营。
沈清河看着顾蔓,满是抓痕和血污的手轻抚她的眉眼。
“放心,会好的!”
一旁的菱儿说道“公子,我留下来照看沈公子,您去换身衣服吧!”
“不必,我在这等十三醒来!”
“公子……”菱儿还想再劝,外面突然火光冲天,营中响起牛角声,有人高喊着
“报!北胡夜袭粮草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