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场比斗,除了一场有人认输,其他两场的金院学子全都死了。
尤其是尚炽明明能活下来,却仍被度殷斩杀,很难让人觉得他不是在针对金院。
但度殷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这些,剩下的三场比斗他也没看,和曜云告辞后就直接离开了。
萧湖意一屁股挪到夫子身旁,嘿笑道:“云先生,咱们这个小师弟到底什么来头,能不能说道说道……”
曜云思索片刻,“你把他当做都灵亲子看待就行了。”
“哦——”
曜云又看他一眼,“天塌下来,先救度殷。”
“啊?这小疯子哪儿用得着我救。”萧湖意很快收敛讶色,“他比这些学子们老练多了,就像跟我们干了好几年似的,看起来拼命,实则对敌人拿捏得极其精准。”
“他很厉害。”曜云点点头,“但会遇上更厉害的人。”
“我明白了,夫子。”
……
厉九川回到独居,他坐在水潭潭沿上,反复看自己的手掌。
墨蓝色的刺青在掌心勾勒出古朴而繁复的图案,粗看就像一头人面小兽。
厉九川缓缓捏合五指,转过手腕,只见手背竟然浮现一道凹凸不平的虚影,正是小兽脸上罩着的人皮面具。
随着他加大灵源的力量,小小的面具逐渐变得凝实,摸起来就像一层风干了的皮,但质感细腻,轮廓深邃。
这副面具的眼睛被挖去了,空空如也,鼻子和嘴的位置也都预留了缝隙,它的面孔有种神秘的美感,好像凌驾于“众虫”之上,是天生更强大更高等的存在。
看来合窳传承藏着一个特别的秘密。
厉九川起初以为这只是神通将出现的预兆,但手背浮现的人面却有着超越灾的气息,如果这真的是个神通,那将是前所未有的,能发挥出正仙层次力量的神通!
他试着将面具从手背取下来,但每次一拽就有种血肉被撕扯的痛感,好像就算他强行拿下来,也不能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厉九川放弃了生拉硬拽,准备等进一步蜕变后再做尝试。
他开始调整自身状态,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从身体,灵源,到心锚,一一矫正,很快就发现自己凝成的灵源旋流不知合适变成了四个,而传承度也突破了第一门槛,将盈满的灵源几乎吞噬一空,传承度达到了四十。
{();} (ex){} 难怪能接住那只短箭而不受什么重伤,原来是压不住突破了。
厉九川拿着自己比斗得来的遗玉牌子,三枚金牌,一枚银牌,铜铁丢在一旁,已经入不了他的眼。
光是得来的大头,就有三万一千枣玉,活脱脱就是在捡钱!
他拿着这些牌子去找了院管,带回来四只巴掌大的铜盒,里面装着价值三万一千枣玉的遗玉,四颗都是水德遗玉,流光溢彩,华美非凡。
一颗来自传承度八十的野修,三颗是介于圆满和体兵之境的强者遗玉。
这四个盒子几乎等于四个传承种,如此品质的遗玉完全可以被一些小世家奉为瑰宝,慢慢领悟其中传承。
但在曜日府,这就是用来消耗的物件,为了避免累赘而换成的东西。
而且装遗玉的盒子还能注入自己的灵源,防止他人偷偷汲取遗玉,即使在灵源动荡的武场上,也能保证只有遗玉的主人才能“吃”到遗玉,厉九川很满意。
次日清晨。
武场参与比斗的学子只剩五人,四个金院,一个水院。
这是时隔近百年来,又一次水院学子冲进第四轮。
水位大夫子并没有感慨什么,如果度殷做不到,那才让人惊讶。
五人抽了一轮竹签,厉九川轮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