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是他!”
外界传来喧嚷,微弱的不安感令厉九川下意识皱眉。
“师伯!就是这个人!”张和合指着柏室门前的人大喊,“我记得他没有穿上衣,裤子还漏风!”
厉九川心头一跳,立即睁开眼睛。
只见方才那个差点被自己掐死的倒霉鬼,纠集了一大伙人,看他们衣衫的制式,不光有学子,还有夫子先生。
“这不是度殷度公子吗?”
锋利的气机切过来,厉九川不由自主抬手挡在胸口。
这是什么人?光是说话,就像有柄剑刺来一样!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手腕下的镜石亮得惊人,贴着皮肉一阵一阵地发烫。
厉九川站起身,冲人群里走出来的男人行礼,“见过金位大夫子,曜兵先生。”
梅曲崖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他,心中却是疑惑不已。
明明方才污秽的气息浓厚至极,怎么转瞬间就消失了?而且,度殷给他的感觉又出现了变化。
此前的斗场之争他也去看了,尚且是凡人的度殷就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孤狼,血性勃发。
当他战三门出来后,属于凡人末路的血性消散大半,取而代之是难以言述的凶戾癫狂。
再到此时,度殷就像返璞归真一般,所有的气质都收敛在内,冷漠疏离,却无懈可击。
也不知道都灵大人和曜云有没有察觉什么,前者实力远超自己,后者灵觉敏锐,和度殷同为水德种属,应该能感受到更清晰的异样。
不远处一扇木窗背后。
度长青默默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心中微微有所悸动。
方才度殷的污秽消散之时,有种熟悉的可怖感出现在他身上,那是上位传承对下位传承的压制,是正仙对野神的威仪,是天上之帝对所有神袛的恩罚!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那样冰寒彻骨、冷酷无情的威压绝对错不了!
是帝种的气势吗?这孩子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来祓除污秽?
他瞥了眼曜云,只见这老头子已经止不住地在打哆嗦,脸上神情的变化难以形容。
震惊,恐惧,扭曲?
从肝胆里发寒,打心尖里战栗,如同目睹世间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似乎对他来说,死人复活,乾坤逆转,日月颠倒都无法比拟如此程度的可怕之事!
{();} (ex){} “曜云,你怎么了?”不知不觉间,度长青的瞳孔已经竖成一条炽亮的线。
水位大夫子颤颤巍巍地抓住都灵的衣袖,仿佛一瞬间老了数百载,他摇着头,眼神惊恐慌乱,“我……我不能说,大人啊,我不能,我没法说!大人!!我……我……”
就在他惊恐得几乎要超过界限之际,度长青轻轻挥袖,老夫子顿时昏厥过去,反倒令他喘过一口气。
度长青见此,更是深深皱起眉头,再次望向柏室门前的场景。
梅曲崖绕着孩童走了两圈,尽管有当事者指证,他却半晌没开口。
度殷就像一面毫无破绽的镜子,哪怕用上灵目观察,也只能看见自己,半分属于度殷的气机都瞧不出来。
如果不是知道这孩子的底细,他简直要以为在面对一尊披着人皮的神了!
此子竟然给他一种看似大巧不工,实则精雕细琢,毫厘破绽也不会显露的完美之感!越是深究,越是细较,就越会发现他什么问题都没有。
但对传承者来说,问题多才正常,半点问题都没有,这不可能。
谷梅曲崖看得牙痒痒,恨不得出手揍这小子一顿,看看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都灵大人之前的警告让他束手束脚,尽管大人很信任曜日府的五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