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地堆积,令后背高高地隆起,迫使他趴倒在地。
其四肢也如春笋般节节暴涨,骨头狂长的剧痛令他生不如死,手脚如妖爪般变得尖锐瘦长,血液被挤出毛孔,一如困住他的“手”般鲜红。
这一切都在转瞬间发生,苗姜和张师长率先反应过来,当即各抓了两个白衣就往外狂奔。
厉九川更是第一个被苗姜揪住后襟,还好他藏着半截镰刀刀刃,一把割断衣服方才挣脱。
苗姜本来跑在前面,见他这举动,顿时眼神阴翳地盯了一会,直到张师长从身旁跑过,他才转身离开,毫无留恋之意。
而廖飞雪此时已被海量污秽淹没,连最后一口气都没喘出,直接化为一摊黑灰!
留在后面的裘师长随即发出一声惨叫,整颗脑袋啪地爆开,顿时死得不能再死。
厉九川瞳孔骤缩,这八成是某种誓言应验,大抵和苗姜一样,他们把自己的性命和白衣们挂了钩。
可是,裘雨为什么宁可死也不救廖飞雪呢?苗姜也不在乎自己要干什么……
难道不可触怒神灵的规矩,比性命还要重要?
不,不对,这肯定跟自己杀掉的“年轻苗姜和裘师长”有关,难道他们可以借助那些身躯重生?
厉九川隐约摸到了真相所在,而炎琥也高喊着快逃,和黄杉们一窝蜂地涌向粪道的路。
许多石牌奴也偷偷摸摸钻出来,和所有黄杉们一起形成了庞大的“洪流”,奔向希望之地。
厉九川正欲离开,却见污秽了廖飞雪的猩红妖爪徐徐升起,将要遮盖在众人逃跑的道路之前!
众人哗然惊叫,更多的是疯狂冲向出口,哪怕被压死,也有一线希望能逃离。
但厉九川知道,如果没人阻拦巨手,道路势必被封住,没人能够逃掉!
他猛地停住步伐,转身回首,杀意如山似海,锁定那巨爪!
庞杂的人群中,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犹如破开阴影的剑,毅然决然迎向不可战胜的怪物。
起完哄躲在角落的炎琥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众生逃离是因他们畏惧,胸无杀心且短视。
他逆流而上是为蜕茧而出,真正地离开这里!
厉九川很清楚,如若今日不能离开茧谷,那往后的余生,永远都走不掉!这重活的一世还未见到真实,就被困死在茧壳里,再也出不来了!
哪怕今日阻拦的是神,他也要扬起屠刀,杀出一片天地!
他的世界悄无声息地陷入黑暗,惊慌逃蹿的人群遍布破绽,缭乱的赤线如荧河流淌,试图奔向自由。
而抬头望去,鬼怪般猩红的手爪仿佛不曾出现,上空只有冰凉的、死寂的黑暗,令人绝望的,残酷的现实。
它没有破绽!!!
每当厉九川动用这杀戮的剑法,他的世界就会变得黑暗,敌人身上都会亮起奇异的节点,一丝光,一条线,那是他们的命门所在。
可这次,什么都没有。
厉九川满腔的杀意几乎要凝固在胸膛,他睁圆了眼睛,几乎瞪出血来,可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他致命的屠刀嗅不到敌人的鲜血,转眼间沦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炎琥躲在岩石缝隙中,看见逆流奔跑的白色身影忽然僵在原地,巨大的妖爪则瞬间将之攥入掌心!
血水自爪缝溢出,白衣孩童空洞地睁大眼睛,随即失去生机地耷拉下头颅,双腿孤零零地晃动着,赤色蜿蜒而落。
他脊椎已然断裂,动弹不得,只是还能从微微转动的眼珠里看见,犹剩的最后一口气。
炎琥吓得猛地缩回身子,瑟瑟发抖地埋下头。
凡人,怎么可能对抗这样的怪物呢?哪怕只是一个纰漏,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炎琥心底谩骂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