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九川还沉浸在方才突如其来的变化中,他单手摁着胸口,那里有好似烙铁般的剧痛。
按理说,祝武隆放在五行泥里的凶剑还远未到出世的时候,为何会突然出现?
不过,拿着那柄剑的感觉,当真是有种无物不斩,万灵皆杀的快意,连使出的剑招都仿佛圆满。
是剑有灵,愿与他共鸣吗?
瞥了眼地上的王柱,厉九川避开漫过来的“水”,嫌弃道:“什么救你们?把话说清楚。”
“那个红眉毛的大头鬼,他近些日子都在传您有办法能带我们离开,起初没人相信……但我现在信了!他们知道这事!”
王柱语无伦次,又转头看向四周,却发现他带着的黄杉们都跑得全无踪影,只留下几个倒霉蛋的残尸。
“他…他们都跑了,祝公子,咱们回去随便找几个人问,他们都知道这事!”
厉九川拧了下眉毛,他可没说要带所有人走,虽然在炎琥身上做了手脚,但这家伙也只是每三天来跟他扯两句闲话,从未听说此事。
“不必了,我会直接找炎琥问。”
说完,他看向地面那滩软泥般的尸体,这蠕虫伸出躯体进攻时,比地道还要长,现在死了皱成一团,只有丈许大小了。
原本躯体上荧光闪烁的光斑也失去了颜色,露出黑褐色的呼吸孔,尖锐的獠牙骨架,仍旧把塌陷的皮囊撑得极为狰狞。
“你回去找师长吧,顺便把身上弄干净。”
厉九川淡淡说了一句,王柱连声应是飞快地逃离此地,生怕再有什么怪东西冒出来。
而静候了五息的厉九川,很快看见了熟悉的物件。
秽种尸体化为一地黑絮,一颗黄豆大小,形状不规则的遗玉躺在地上,浅蓝的荧光中夹杂黑点,说明了它的不纯粹。
他伸手去拿,却见其光泽迅速黯淡下来,待指尖碰到之际,便碎成了齑粉。
顺着粉末拨开泥土,淡淡的蓝光一闪而逝,犹如活物般飞快地流淌而下,接着消失不见了。
厉九川不禁感到有些怪异,除非有意识地想要吸收遗玉,否则它是不会出现变化的,难道茧巢是活的?是真正拥有意识吗?还是说茧巢本身,就是所谓“神”的躯体?
但这想法很快被他否定了,如果“神灵”真的有意为之,他此刻不可能还这般悠闲,而茧巢要是“神”的躯壳,所有的孩子都会被污秽,这点毋庸置疑。
大概是地下还藏着什么秽种,本能地察觉到遗玉并产生贪念,而且已经离得很近了。
{();} (ex){} 厉九川不再犹豫,当即离开此地,甚至还追上了王柱。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出现了异变,这处泥茧巢穴的地面忽然坍塌,地下响起哚哚怪声,仿佛什么人在地底劈柴。
空寂的怪声犹如从深渊溢出,爬向每一个通往外界的孔隙。
已经走到中途的厉九川顿时加快了速度,顺便拎着尿了裤子的王柱狂奔,好在直到见了苗姜,路上都没有出什么事,让他稍加放心。
但苗姜脸色很快就变得难看起来,直接召集所有人回地面,有些还没来得及回来的黄杉也不管,他甚至跑得比所有孩子都快。
等众人回到第一层,这里的黄杉们早就不见了踪影,显然,裘师长察觉异样后也将所有人带回了地面。
只是厉九川发现师长们一个石牌奴都没有带走,哪怕路上遇见他们,也完全置之不理。
干活的时候大家仿佛带着枷锁,动作迟缓,慢吞吞的,可一旦逃起来,一个比一个快,下到茧巢到集结用了将近半个时辰,但所有人回到地面,只花了不到一柱香功夫。
当然,中途被踩死的,跑不动被落下的也大有人在,近百个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