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家之争是下层世家唯一能跻身上层的机会。
一旦在混乱中夺得灾种传承,那就等于半只脚迈进顶尖世家的门槛。
有人想杀了厉九禾,八成是为了逼魏灵犀出手击溃八大家,然后趁机夺取传承。
世道本就艰难,这些权势之家还想着内讧,不惜动用安插在海事府里的子弟送死,当真是丧心病狂。
细密的青鳞顺着胖子脸往上爬,厉九禾的怒火几乎无法遏制。
这些人盯上她也就罢了,可连魏王也不放过,当年为廿三战付出的代价都不能让他们满足吗?非得要将厉家赶尽杀绝?!
眼看胖子快要毙命,梳毛的青耕啾鸣起来,试图扑到厉九禾脸上阻止她。
掌士相残乃是禁律。
然而厉九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青耕尾羽,胖子双眼翻白,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行了。”
众人面前突然出现一人。
他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同样竖瞳冰冷,给人一种严酷的压迫感。
“宗府主。”厉九禾嘴上喊着,手里却纹丝不动。
“我知道你的委屈,但是人不能死。”宗南说着,突然劈手打飞某只偷偷摸摸蹭过来的鸟。
厉九川的眼神随着青耕下坠弧线画了半个圆。
高大男人和小姑娘互不相让地对视,像是在比谁眼睛不眨的时间长。
“行,听府主的。”厉九禾忽然松手,胖子掉在地上,她手里却从胖子身上抓下一团光。
余家长子又被剥落了传承。
宗南没说什么,眼神接着向厉九川。
孩童无所谓地抬起屁股,一脚将瘦子踢出去,这厮身上同样没了传承。
真是虎啊……这俩孩子。
宗南心中慨叹,再次拍飞从后面绕过来的青耕,下令让一队掌士押送余年二人回府,顺便把厉家双子也送走。
青耕鸟骂骂咧咧地落到厉九川脑袋上,把他头发弄成鸟窝形状。
“你不准走。”宗南一把将它抓住。
“凭什么?”鸟嘴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
“疫毒还没解完。”
“你让我趴你头上我就去。”
“你闭嘴。”
“……凭什么?!人家脑袋趴一下都没事,就你不行?一天到晚弄那么整齐,难道不是勾引鸟做巢吗?”
“闭嘴!!”
“……”
厉九川目送宗南离开,把自己头发梳理成原来模样,“那只鸟为什么非得趴别人头上?”
“什么鸟?哦,安大人啊。”厉九禾也瞧了一眼,“她就喜欢那样,宗府主最在意自己头发,她最喜欢把人头发弄成鸟窝,宗府主就见不得她。”
“可不是嘛。”准备护送二人的掌士也忍不住插嘴。
“谁要是想见安大人,把头发梳到最整齐,然后在府里绕一圈,她保准会歇在你脑袋上。”
“可惜谁也没有宗大人头发梳得整齐。”
“是啊是啊。”
……
……
海事府。
“凭什么不让走?”孩童漆黑的眼睛盯着面前掌士。
“因为他是疑犯。”许攸翘着腿饮茶,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可以走,爱去哪儿去哪儿。”
厉九川一行到了府里便分开了,厉九禾跟着押解胖子二人的掌士去录案,厉九川和赵青则被从头到尾检查了一次污秽程度,顺便疗伤,但离开之际,赵青却被扣押了。
“他是我的仆役。”厉九川上前一步,却被两个府中侍卫阻拦。
府中侍卫地位等同甲士,亦分为五等,只是防御不及甲士坚韧,战斗不如掌士强大,通常配给掌士做随从。
“他不是你仆役,传承朱厌,与天宫有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