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守山的甲士也身披厚重裘皮,一个个走起路来活像巨熊。
他们看见秦瀚海身上的官服便知是何人,更何况数月前还见过面。
“秦大人回来了啊?”一位威武爽朗的汉子上前,一记熊抱。
裹在熊皮下面的肖虎顿时被拍得嗷地一声。
“哎呦,这不是……肖掌士嘛?”壮汉脑袋一歪,乐呵呵地又拍了两巴掌,把肖虎砸得像钉子一样扎进雪堆里。
“……”肖虎抬头,眼中掠过一抹寒意。
“好了,让我们先进去喝口热乎的吧,快两个月没怎么歇息了。”秦瀚海开始打圆场。
“请!”壮汉也不再客套什么,蒲扇大的巴掌一伸,将众人迎了进去。
褐黄大帐里火堆熊熊燃烧着,一大锅肉汤正在咕噜噜地煮,弥漫的香气和油脂让众人好似解冻了一般,每个人都活泛起来。
“来人,拿碗来。”壮汉比划一下,又对秦瀚海说道“你们来得正巧,喝了这碗肉汤顺着还没融化的雪道滑下去可省事多了,然后顺着龙脊岭走,能从上面绕过怀和峡,到云州地界的时候,再往前走二里路就能看见大船。”
外面的守卫拿来一叠海碗和一摞白面饼子,壮汉挨个舀上汤肉。
“月前我才去云州采买补给,路上好走得紧,你们赶快吃了去,省得雪道化了就来不及了。”
“多谢。”秦瀚海抱拳感激谢过,捧着肉汤将面饼掰碎扔进去。
海碗很大,面饼很实在,众人吃完,个个都涨得肚儿圆,全身都暖烘烘的。
除了赵青足足吃了三碗,壮汉连声夸他是好汉子。
雪道是一条直通山下的滑道,没人看得到尽头是哪儿,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壮汉拿了三副厚皮垫子给他们,“坐着这个下去,只要不乱滚不站起来,就不会受伤,安全得很,放心吧!”
秦瀚海来时并不是这样走的,他心底也有些忐忑,但面上并不显露,而是严肃地把垫子放好,坐上去拿绳子把自己固定。
肖虎垮着脸,想变成虫猥琐一点吧,又不想在这个莽汉面前露怯,一咬牙也坐了上去。
壮汉像熊一样狂笑一声,一脚蹬在厚实的垫子上,两人哧溜滑下去,瞬间就飙没了影,只有肖虎的惨叫啊啊地传来余响。
“……”
众人对视,同时暗自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