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祭坛。
血池缓缓冒出一颗又一颗“白玉蛋”,被玉头冠摞在早已准备好的木盒中。
“这么久了,宁禛还没有解决,给他九个执事都抓不住那人吗?”玉头冠将衣袖高高挽起,粘稠的血泥从指缝滑落,瘦长的双手捞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玉蛋”。
其余四位执事只是埋首干活,无人敢言。
“行了,玉丹这边我来,你们都去上面帮宁禛,务必在五息内做好。”
“是。”
四人齐齐行礼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穿过幽深黑暗的地道,走在最前面的执事先撑开用来遮掩的木板盖,只见屋子房门被撞得稀烂,院落里空空如也。
他刚将木盖再度稍稍抬起,正要爬出地道。
突然,一双眼睛凭空出现,冰冷漠然地盯着他!
倏地那双眼睛消失不见,变成了一道发出刺耳破空声的黑影!
于是,第一个探路执事就被黑影裹挟的巨力贯穿头颅,咚地扎进泥土,两眼处被一道夸张的血痕取代,四肢如同失去控制的傀儡般晃荡几下,浓稠的黑血顺着下颌滴落。
跟在他身后的执事面色剧变向后飞撤,顿时和剩下两人撞成一团。
黑影从死人头颅上飞出,嗖地消失在地道出口上方。
假摔的三人随即麻利地爬起身,相互对视一眼。
没有把目标引进来动手,那就只能冒险出去了。
吼!
如牛亦如野兽般的咆哮声从地底传出,地面连同屋墙被撑开道道龟裂痕迹,四支牛角从下面支棱刺出,硬生生将地皮整块掀起!
站在屋里的童子冷声一笑,内劲鼓荡如风卷云,却只在周身三寸有气劲徐徐萦绕,凝重好似即将爆发的前一刻。
嘭!第一拳重击在露出地表的牛首头颅上,紧接着就是第二拳第三拳……密密麻麻的拳影在空气中发出成片的爆鸣,一拳更比一拳力大势沉!
从第一拳击中牛头开始,厚重的皮毛血肉便成絮状撕裂,到第十拳之际,它的颅骨崩裂发出再也无法承受的吱呀摩擦声。
然而就这么一息的功夫,厉九川挥出了上百拳。
于是牛头嘭地爆开,血肉飞溅中夹杂一抹伴随最后一拳的黑影,就像狭窄的甬道冲了一柄锋利的绞肉机刀片,后面两个隐藏在牺牲同伴背后的执事瞬间就变成了肉泥。
没有天神加持,没有地下祭坛的十倍幅增,在厉九川竭尽全力地释放内劲让罗生镰放纵飞舞的情况下,他们毫无悬念地变成了质地均匀丝滑的肥料。
厉九川顺着牛头破开的巨大血洞跳入地道,只见整个甬道都被锋利的镰刃扩大了两倍有余!
而当他抵达地道尽头,看到那个地洞祭坛时,罗生镰好巧不巧,正精准无比地扎玉头冠门面上。
深深地、深深地,嵌了进去。
祭坛地洞在地道尽头右侧,以他激发罗生镰的角度,根本不可能拐过这么夸张的弧度还刚好扎上一位天神传承的王母教堂主!
这柄武器好像还深藏着什么秘密。
而此刻,地面也传来了轰隆隆的脚步声,那群被加持的怪物们已经追过来了。
厉九川没空怀疑什么,一把捡起地上锁链将罗生镰抽出,用尽最后一点内劲将之甩向被黑布笼罩的天神神像!
嗡!!!
在罗生镰即将触及神像的瞬间,无形的气浪轰然荡开。
笼罩神像的黑布瞬间化作千万点布屑,苍白的神灵双目亮如白昼!
厉九川只觉得脑仁轰的一声炸开,眉心像被烙铁印过一般,大片苍蓝色的刺青迅速蔓延到他的整个额头还在飞快地往下攀爬。
被触怒的神灵正在降下怒火,欲要把面前的虫豸烙上永生的奴印,为天神意志所驱使!
无数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