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停止抚须，看着奄奄一息的英招说道：“你既然来找老夫，理应想明白了。”

英招又咕噜咕噜发出声音。

众人再次看向海螺。

海螺说道：“前面半部分是忍疼痛，后面说它愿意跟着师父混……”

“混？”于正海说道，“小师妹，这个词是怎么个意思？”

怎么翻译的？

海螺：“……”

陆州挥手道：“你既然愿意跟随老夫，老夫便救你一命。”

抬起右手，袖子后抡，五指逆转向下，掌心里落下一朵蓝莲。

蓝莲花，带来的巨大生机，令四周的花草树木迅速生长，枝丫扬起，百花绽放，鸟雀欢快掠过，叽叽喳喳。与白塔四季如冬的冰天雪地的环境截然相反。

蓝莲的生机落在了英招的身上，迅速恢复着它的内伤，皮肉伤。

白泽盘旋飞来，落在英招的身旁，低头轻语了几下，抬头咩一声鸣叫，声音洪亮传遍四野天际。

英招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抬起了头颅，就像是疲惫许久的战马，重新找到了希望，竭力站了起来。翅膀一展，天马似的微颤。翅膀上带起的卷风，令两边的鸟雀惊飞。

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种落魄的事，不会发生在高贵的英招身上，它天然的王者气息，便足以让那些不入流的凶兽吓得四散而逃。

咩……

白泽朝着它轻声咩叫。

英招连忙收起翅膀，朝着白泽点了两下头，那表情仿佛在说：大哥您好，都听大哥的……

白泽满意踏空盘旋。

陆州打破平静，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一旦选定，容不得你反悔。”

英招翅膀内翻，朝着陆州点头。

“很好。”

叮，获得坐骑，英招。

“先回关内。”

“是。”

……

傍晚，京都。

养生殿中。

陆州来回踱步，看着英招，不断地发问。

英招一一对答。

当然，也有英招不知道的。

“你刚才说，你也不知道太虚的所在？”陆州负手道。

海螺说道：

“准确地说，它们压根没听过太虚。但是知道有很多强大的人类。强大的人类和凶兽中的王者，达成协议，不会随意倾轧对方。但不是所有人类都懂这个道理，时常捕杀凶兽，获得命格之心。也有很多凶兽，进入人类的城池，将人类吃光。历史上这样的事，不胜枚举。”

“这么说来，人类是有能力和凶兽抗衡？”陆州说道。

海螺（英招）说道：“强大的兽王们的确是这个看法，但英招觉得，凶兽比人类强得多。人类所占不过是弹丸之地，所有人类城池加起来，还不如无尽之海的一隅。”

端坐在附近的司无涯算是基本听明白了。

总结下来就是，强大的凶兽和强大的人类达成了契约，不会轻易相互残杀，以免任何一方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同时又对底层的厮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达成相互促进发展的结果。至于圈养……在某些凶兽之中的确存在。强大的凶兽，远在深处，也受天地桎梏的影响，到了人类城池很难有足够的元气补充。人类是万物灵长，修行得天独厚，不需要像凶兽那样，栖息于条件恶劣的深处。

司无涯说道：

“你可听过四大未知之地？”

英招摇头，嘴巴一张一合，嘀咕了一连串。

海螺翻译道：

“它说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人类为啥每次打架，都能……”海螺犹豫了下，还是道，“都能像放屁一样，蹦出各种颜色的能量巨人，还踩着莲花，它很讨厌这些东西……”

陆州，司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