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先生拎起了月绾尘的小臂,正好捏在穴位上,一受刺激终于放开了侍女已经发青的手腕,“你去吧,有事情我会叫你。”一边给月绾尘脸上的印子敷药,一边絮絮,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般恨过一个人。比起你来,其实是我认识他更早,我身边没有同辈之人,在我心中就是把他当作唯一的兄长。可是他被逼无奈竟然选择了跳崖,然后你活下来了,他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世间。
我不信他会死,既然你能活,他一定也能活,就是为了你,他也一定会活下去。
所以,我会治好你,在大安我解不了碧落,今时到了大胤,这里的草药不比药王谷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书先生确实是极为伤心了,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不曾想对面的月绾尘忽的抬手抹去了书先生的眼泪,还伸舌头舔了一舔。
书先生见此情形长叹一声,“我确实有些着急了,你内伤如此严重,身上的毒更是要一种一种慢慢解,怎么可能马上就恢复成和过去一样?我不能久留,你放心,下一次来我会把所有的消息都给你讲上一遍。”
书先生前脚刚走,空相苓后脚就出现了,不得不说实在太巧了。
空相苓看着月绾尘脸上敷的药,轻飘飘地问了一句话,“谁能告诉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侍女颤颤巍巍地回答,“娘娘……”
只说了两个字,就干脆地跪下了,哭得更是花容失色,“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不知道娘娘到底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奴……”
空相苓不是个好人,当腹一脚就把侍女踹出了三丈远,“孤让你陪在兰夏身边,你就是这么做的?孤看你是不想要命——”
许是空相苓和侍女之间的动作让月绾尘感到不安了,她自己起身往里间走去。
从来未见月绾尘有过多反应的空相苓哪里还顾得上侍女,跟着月绾尘就走进了里间。
只见月绾尘拿着一支笔在纸上乱画,甚至把墨水甩得到处都是,还有一滴扬在了空相苓的常服之上。
空相苓不仅不生气,还笑了出来,不同于面对其他人的假笑,他看见月绾尘这般心中真的高兴。
“兰夏,只要你玩儿得开心就好,就算是将整间屋子都毁了也没有关系。”
注意力全在月绾尘身上的空相苓,最后似是忘记了对那侍女的种种不满。
说到空相苓对月绾尘的容忍,实在令人称奇。
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还是曾两军列阵的对手,空相苓就算是杀了月绾尘都一点不奇怪。
这样的过往,空相苓看月绾尘的眼神里面不应该有化不开的柔情。
旁人当空相苓是天,不敢直视也不能直视,唯有空相芃终于发现了不妥之处。
“皇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爱上如今这个五识皆失的女子?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什么?明明知道她已经是他人妻,还是萧霜华对她有不可明言的旖旎之思?
阿芃,孤没有爱上她,孤只是觉着像她这般的女子,为什么不能留在孤身边?
好了,从此刻开始,孤再不希望从你口中听到‘月绾尘’三个字,孤说过,大胤只有孤的兰嫔。”
……
没有了碍眼的萧霁月,没有了整天想着夺权的赫连徽,也没有安胤之间的战火,一切似乎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今日送到璋帝案头上的一卷密书上面写了一个奇闻。
古鹰山道不远处的祁谅山,有人扯着一杆旗子自立为王了。
没有和哪一国交手,更没有什么流放的囚犯,这祁谅山上就出了一个祁谅王。
祁谅王确实很有一手,敢在荒夷十二部的土地附近自立为王,难免会受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