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被送出宣华的,这事情想必你还记得。
他当年屡屡犯下大不敬的罪过,再加上挑衅众臣,着实算是大安的传奇了。”
萧霁月这话说白了,就是端王不得人心,若没有平帝在背后的支持,他在宣华只能是处处受制。
月绾尘无奈,“他如何我实在不关心,我只是不知该怎样让靖西侯脱离这场争斗。”
萧霁月明白她心中所想,但有时他们无能为力,“想必这个时候,有关端王和靖西侯的传闻,已经风飘百家了。
萧霖漠既然能隐瞒这么久,就是做好了准备。”
萧霁月的估料没有错,平帝知道得太晚了,他根本挡不住来势汹汹的非议。
就算不上朝,也止不了雪片一般弹劾端王的折子。
短短一日的时间,街头巷尾都流传着端王为皇位不惜弑父弑君的造孽之事。
平帝大发雷霆,但又有什么用?既是萧霖漠决意去做的,便挡不住。
流言也罢,真相也罢,升斗小民不会探究内里真相,只会将皇家之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真在乎的人,唯有日日和平帝面对面的朝臣。
萧霖漠这一回是做了万全的打算,不仅有传言造势,更有证据摆在平帝面前,让平帝不得不给朝臣们一个交代。
更令平帝愤怒的是,端王似乎毫不在意种种污蔑之语,连辩驳的打算都没有。
平帝为压下朝臣的群情激愤,无奈之下,将端王暂时关押进了大理寺。
但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平帝最终还是要给出个说法。
端王性子执拗,平帝的话他大半都听不进去,最后竟让月绾尘去牢中劝一劝。
平帝的话月绾尘自是要听的,于是她亲自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也知平帝的心意,虽说狱中环境十分糟糕,但端王的的那一间还是被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端王见月绾尘现身,惊奇多些。
“是父皇让你来的?”
“是,圣上说你听不进劝,故而让我来劝劝你。
我其实也有些疑惑,以你的性格,断断不会忍让他们如此对你。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才是你端王的手段。”
端王抓住铁栏杆,凑近月绾尘,总是攒有五分笑意的嘴角收回,骤然显出冷冽的神情。
“萧玦想让我当皇帝,用尽了手段控制我,直到现在也不肯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既如此,我当然也要让他再受一次折磨。”
端王能有这样一番话,月绾尘丝毫不意外,可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就是平帝也不清楚其中真相。
看在萧霁月的份上,月绾尘还是提醒了端王几句。
“你让圣上受折磨,这无可厚非,但你要明白,这世上只有你的父皇会顺着你。
朝臣们背后各有属意的皇子,将你打下马,他们才有出头之日。
你这般所为,实则也是在伤害自己。”
月绾尘好话说尽,可端王早已入了自己的心魔。
“那就让一切都毁了吧!皇子之位也罢,帝位也罢,在我眼中,分文不值。”
端王既是这般回应,平帝那边再用多大的力气也是徒劳,朝臣们日日同平帝要一个说法,令平帝烦不胜烦。
更有甚者,要平帝处死端王,这般不忠不孝的人留他几年性命,已是大的宽恕。
退朝之后,平帝召重臣议事,希望他们能想出个法子,让端王少受些罪过。
几位自是不肯说出心中真愿,打太极一般将事情推来推去,到最后还是蒋归衣开了口。
“朝中大乱,无非就是担心陛下今日对端王仁慈,来日就将太子之位交于端王。
既是他们有此担心,不如陛下就借着这个机会立了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