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月知道月绾尘心情不是很好,刻意聊起了上任钦差的事情。
“方才关于那位尚书的事情,我还没有讲完。”
月绾尘分得清轻重,一听是要讲这件事,立刻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萧霁月身上,“确实,你继续讲吧,我也有一些问题。”
萧霁月讲到他找到了那位尚书的尸体,但其实整件事都是偷偷进行的。
这位尚书姓钟名正,早年间上过战场的,只是后来受了伤之后,就没有办法再打仗了。
平帝知道钟正是个人才,特意将兵部交给他管理。
果然,钟正没有让平帝失望,有他坐镇的兵部,从来没有出过乱子,但也意味着,其他人很难再从兵部捞到好处。
讲到这里月绾尘有了怀疑,“如果照你这么讲,钟尚书在朝中必然不得人心。
民间不是有传言,苏扬连土都是金子做的。那去苏扬巡查税收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不得人心的钟正头上?实在是蹊跷。”
为什么月绾尘讲去苏扬是件好事?就是因为京中派下去的官员无一例外在苏扬都会得到最高的待遇。
即算是一身伶仃的官员,在苏扬数不清金银的“喂食”下,也会摇身一变,成为半个财主。
所以,有这种好事,次次巡查朝中官员都是争着去做。
“父皇想要看到的是流水般的税银,不是蠹虫们的谎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一个绝对不会背叛他的官员去苏扬。
而这个人选,当仁不让就是钟正。
钟正确实一心为了父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将性命留在了金渝河。”
平帝没能找到的人,最终让萧霁月找到了。
“你是怎么发现钟正的尸骨?五年过去了,就算他的尸骸再完整,也不过是一堆枯骨。更何况,还是在湍急的河水里面。”
萧霁月点了点头,“你讲得没错,我确实不是在金渝河找到的。因为钟正根本就没有走出苏扬的地界。”
月绾尘简直不可置信,他们胆子太大了,杀了钦差不成,还为了掩饰,带着金渝的水匪做了这么大一场戏。
当真是天高皇帝远,人命如草芥。
“也就是说,我们这一去,如果想保一条命就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如果想要查出一个真相,就要做好同钟正一样下场的准备!”
萧霁月认真地看着月绾尘,“我想我要同你讲声对不起,我没有想到父皇会点了你的名字。”
“你到底想要去苏扬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希望还钟正一个真相。我了解你,你不会为旁的事分神!”
月绾尘太过焦虑,以至于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一个别国的掌使如何会对大安的郡王这般熟悉!
但萧霁月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据我所知,钟正之死,皇后在其中是有份的。若我们此行顺利,我希望可以打皇后一个措手不及。
再者,说不定还能查出些肃王同黎王的秘事。惠妃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贵妃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霁月状似无意地就说出了月绾尘更为关注的事情,她猛然惊醒,慌乱地看了一眼萧霁月之后,言语间又模糊了起来。
“不论怎样,我们都已经上了一条船,我不会拖殿下后腿的。”
……
宣华离苏扬距离还是不短的,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去不了。
月绾尘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同漱寒坐在一起。但折腾了一天之后,她明显有些吃不消了。
在京中她还能休息,如今在路上,她就只能坚持。
见她面色发白,漱寒实在担心,“君上,不如同郡王讲一声,我们停下来休息一阵?”
“不,我的时间太紧了,耽误不得。你将临川丹给我服上一颗,至少可以保证我在路上这半个月都不会有毒发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