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士被月绾尘断了手筋,别说是用暗器了,就是日后想再拿起鞭子也十分困难了,她这一手不可谓不毒辣。
月绾尘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既是想拿人命的,不若就付出一双手的代价好了。
这一出方了,玉惠妃便在平帝耳边说道“陛下,时候不早了,烟花还没放呢!”
平帝很吃玉惠妃这小女儿的姿态,欣然开口,“对,焦燃,你去准备吧。”
焦大监得了令,领着几个少监下去了。
“诸位,随朕上望星楼赏烟花吧!”
望星楼是皇宫里面最有故事的一座宫殿,只因它的诞生与萧信有关。
萧信登了帝位之后,见皇宫当中满是望月族的痕迹,他很是不满,于是便推倒了原来的正殿,在同样的位置上起了一座望星楼。
萧信将自己比作满天繁星,可与明月争辉,也顺带着告诉天下,皇朝正式改姓作萧了。
后来这便成了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一任皇帝都要在流金花宴的时候,率众人登望星楼,以示天家威严。
月绾尘跟在绮瑟身后,看着不紧不慢,实则忍痛。
正如萧霁月所猜测,月绾尘百般注意,伤口还是裂开了。
只因那双白丝手套内里是块不透水的鱼皮,方才能掩饰住血迹,月绾尘已经感觉到,血已经止住,只是她昨晚上的药,现在药效已消,她唯有自行忍痛了。
……
糊里糊涂将烟花看完,月绾尘带着绮瑟回到了驿站,她正要进屋时,绮瑟叫住了她。
“绾绾,你说皇帝会把我许给谁?”
月绾尘给不出答案,平帝不是肃王,他是一国之君,他考量得必然是要深刻许多。
“公主,属下不知,但平帝不傻,他会善用公主这方筹码。”
话虽说得难听了点,但绮瑟明白月绾尘的意思,坦然一笑,“是啊,我是块极有价值的筹码,皇帝不会轻易摆出。”
回了自己房里,月绾尘摘下白丝手套,鲜血已然结痂,她的力气用来对付那个军士,几乎耗尽了,她现在甚至连净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吃力起来。
想着明日也没什么大事,月绾尘靠在榻上,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
也正是在她熟睡之后,一个人进了她的屋子。
那人十分熟练地找到了伤药,还端了一盆温水放在身边,缓慢地擦拭起月绾尘手上的血迹。
月绾尘虽然很是警醒,但她的身体毕竟不是什么健康的身体,碧落之毒一日无解,一日就在吞噬着她的生机。
故,在如此大的动作之下,月绾尘都没有醒过来。
那人想必对这些伤药很是了解,一步都没有错地给月绾尘上了个齐全,还细心地包扎好。
末了,看月绾尘不舒服地靠在榻上,又将她抱着送回到床上,顺便关上了窗子,免得她受凉。
如此妥帖地全部做完了之后,终于悄声离开了。
……
“殿下,兰亭不明,您为何对这个掌使如此上心?”
殷兰亭本来以为正宴结束后,萧霁月会回郡王府,未成想竟让车夫悄悄地跟在覃绝公主的马车后面,一同到了驿站,然后一个飞身就从窗户进了二楼的走廊。
等了没多久功夫,萧霁月又原路返回了,但殷兰亭看得清楚,萧霁月的袖角分明染上了水渍。
于是殷兰亭忍不住问了萧霁月一句。
萧霁月还是面无表情,仿佛方才帮月绾尘包扎伤口的人,不是他一样,“你多虑了,本王只对覃绝感兴趣。”
萧霁月自然不会同殷兰亭讲实话,他却然对月绾尘上心了。
一来是她足够聪明,二来她似乎对苦命的人格外上心。
她愿意伤自己只为给小雪寻个归路,萧霁月就算是看在简辞镜的面子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