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和欧阳晟到了大理寺,向大理寺卿提出要求面见证人,问他们几个问题。
大理寺卿先前已经主动表示,愿意为叶雨潇一切帮助,此次自然不会拒绝,很爽快地命人把证人带到了堂中。
依旧是先前那三名证人,两男一女。欧阳晟一眼认出,其中那个年长的男人,便是他在村口询问过的发须皆白的老头。
叶雨潇摊开小册子,握住了笔,问那三名证人“你们叫什么名字,从左到右,依次回答我。”
年长的男证人道“我姓丁,他们都叫我老丁头。”
年轻的男证人道“我也姓丁,叫丁狗蛋。”
女证人道“我叫王翠花。”
叶雨潇一边听,一边在小册子上记下了他们的名字,随后问老丁头“你家谁做过手术了?”
老丁头“我老伴儿。”
叶雨潇“你老伴儿叫什么?”
老丁头“曹大妮,但村里人都管她叫曹婆子。”
叶雨潇“曹大妮动过手术后,马上就死了?”
老丁头点点头“大夫的刀还拿在手里呢,她就已经咽气了。”
叶雨潇“是哪个大夫给她做的手术,你还记得吗?”
老丁头“是先前这屋里的那个矮墩墩的女大夫,我刚才指认过他的。”
矮胖的女大夫,老丁头指认过的……那是邓茹兮。叶雨潇回想了一下,在小册子上记下了她的名字。
叶雨潇又问“那个大夫,是哪一天给曹大妮做手术的?”
老丁头竖起了三根手指头“三天前。”
那就是七月十三了。叶雨潇一边拿笔记下,一边问老丁头“这么热的天儿,人都死了三天了,怎么还没臭?”
老丁头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挺纳闷的。”
大理寺卿回答了叶雨潇这个疑问“仵作验尸时发现,这些死者在生前就服下了防腐的药物,所以即便天气炎热,也没有很快腐坏。”
欧阳晟凑过去,小声地告诉叶雨潇“三个月前的尸体都还没腐。”
哦?这是为了保留死者的惨状,好激起皇上的愤怒吗?但防腐的药物既不便宜,也不好买到,看来策划梦溪村这一出戏的人,不但身价不菲,而且颇有些门道。叶雨潇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继续问老丁头“本月十三,也就是三天前,你口中的矮胖女大夫,具体是什么时辰到梦溪村的,又是什么时辰给曹大妮做手术的?”
老丁头回答道“女大夫到我们村的时候,天才泛白,她给我老伴儿做手术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来。”
寅时进村,卯时做手术……叶雨潇提笔记下,又问“当时女大夫穿的是什么衣裳?”
老丁头“穿的是件白衣裳,我们都说跟戴孝似的,但女大夫说那叫白大褂,还说他们医馆的大夫都穿它。”
叶雨潇“女大夫是一个人到梦溪村的?她有没有带随从?”
老丁头“她就一个人,没带随从。”
叶雨潇问完老丁头,又问了丁狗蛋和王翠花差不多的问题。
丁狗蛋家死的人是他的父亲丁大牛,给丁大牛做手术的人是慕兴学和钟飞翮;王翠花家死的人是她的三儿子丁小三,给丁小三做手术的人是鲍春蕾。
叶雨潇问完所有的问题,收起小册子和钢笔,向大理寺卿道谢告辞。
大理寺卿直到目送他们远去,还在百般诧异,她单凭问这么几个问题,就能自证清白了?
欧阳晟扶着叶雨潇,朝着大理寺走,忽然问她道“潇潇,你所有的磨难和糟心事,好像都是跟我在一起后才开始的,你可曾为此后悔过?”
叶雨潇拍拍自己的大肚子,白了他一眼“后悔又能怎样,包子已经蒸上了,还能退货吗?”
蒸包子?这是什么样的形容?明明是件带着点忧伤的事,欧阳晟